声,越骂也越犀利了起来。躲在门后面的柳三娘子见她都骂到头上了,还是忍不住跳出来道:“王婶子,你扯着个大嗓门骂谁呢,大家邻里邻居的谁会做这样的事,我看多半是叶姐子自己不洁身自爱,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这般。”说完,还动作夸张的遮掩住口鼻,大大的往后退了几步。那嫌弃的神情就差溢于言表了。
王婶子可不惯着她,再说了,这平日里她便看不惯这柳三娘子的做派,如今更是。
如今起了这个头,日后岂不是那家闹矛盾了都这般干?那这巷子哪里还住得人,只怕是早晚臭气熏天了才是。两个白眼一翻,对着柳三娘子便开骂道:“我又没骂你,你跳出来说个什么劲?我说的是做这件事的人,真是黑心烂肺,也不怕遭报应!”
柳三娘子显然是不服气,偏又说不过王婶子,只得调转矛头看向躲在身后的叶稚鱼。
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婶子,你可别帮人说话了,你在这儿再怎么打抱不平,人家在你后面一言都不发,说不定后面还要说你多管闲事才是。”
王婶子闻言又啐了她一口,只是心中有些没底。她倒是不怕叶娘子觉得她多管闲事,只是这叶娘子心慈,搞不好她这般骂着,叶娘子转头就原谅了。
只是跌破眼镜的是,只见站在身后的叶稚鱼听见柳三娘子的话。猛地一个上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一手抓住了柳三娘子的发髻。按着她的脑袋朝着那倒了夜香的地方去了。这一幕别说是柳三娘子了,便是王婶子也看呆了。叶稚鱼心中窝火,她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倒是没想到这人却得寸进尺。手上抓着柳三娘子的发髻不松手,将人压到门前道:“柳三娘子我自问平日里并没有得罪你,就连口角都未曾同你起过,但你却这般,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便动起手来,准备将人按在那夜香上。这样的人一次没给她长够教训,下次便还会搞些小动作。柳三娘子鼻尖那股刺鼻的味道越发浓烈,但心中却还抱着一丝侥幸道:“叶稚鱼,你敢!你要是这么做信不信我去告官!”叶稚鱼可不怕她这一句,甚至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你去呀,你擅自将这夜香泼在我家门前,我倒要看看这府尹大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看是不是给你打板子!”
柳三娘子显然还不死心,继续狡辩道:“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泼的?你休想冤枉人!”
叶稚鱼早就料到她会这般说,冷笑一声道:“你身上有澡豆的味道,想必是洗漱了一番,但你向来不是喜欢洗漱的人,再加上你方才凑近的时候,你发髻上还沾染着夜香的味道未曾散去,你这人洗了身上竞然忘了洗头发,自以为多用些桂花油我便闻不见了吗!”柳三娘子没想到她竞都猜到了。
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瞬间破灭了来。
头皮上还传来那尖锐的痛感,眼见自己散落下来的发丝就要挨着那夜香了。柳三娘子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开口求饶道:“叶娘子,叶娘子我错了,是我不对,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叶稚鱼见她认了错,便将她的脑袋从半空中滴溜了起来。只是抓着她头皮的手还未曾松手。
冷声道:“既然是你做的,那你便将这一摊子给我弄干净来,若是弄不干净,当心我明日让收夜香的人将东西全弄进你屋子里!”柳三娘子闻言哪里敢不从。
连忙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一口牙都被咬碎了,这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太不划算了。
倒是一旁的王婶子见柳三娘子这般,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只是这儿味道实在是浓郁,王婶子也禁不住一直闻见那味道。上前拉过叶稚鱼的衣袖道:“叶娘子,我瞧着她弄这些怕是还要一阵子,你今日怕是也没办法在家中住了,不然你今日便来我家中住吧。”叶稚鱼摇了摇头,王婶子虽然是好意,但她还是不好意思麻烦王婶子。方才王婶子便替她狠狠骂了这柳三娘子一顿,若是今夜再去王婶子家中住,只怕是这柳三娘子要将王婶子也恨上了。“王婶子不用了,方才上街的时候碰见东家了,她说最近有客人想要订做一件衣衫,但工期有些长,怕是要在铺子里住一段日子,我先前还有些犹豫,如今我正好搬进店里住去。”
王婶子见她不像是扯谎的样子,也只得作罢。只是临分别的时候还是不忘叮嘱,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她便是。叶稚鱼也点点头。
夜间,也不知是认床还是怎得。
叶稚鱼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躺了许久却也未能如愿睡过去。一双眼清醒的盯着头上的帷帐。
叶稚鱼无法,只得半坐起身,又点起了烛光。昏黄朦胧的烛火在房中跳跃着,将笼罩上前的黑暗尽数驱散了去。窗外偶尔吹动着微小的风,将那温暖的烛灯吹动的一闪一闪的。叶稚鱼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柩打开了来。柔和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上,如同银辉一般。白日里喧嚣热闹的地方,如今入了夜竞多了几分孤凉的意味来。另一边,谢玄辞在府中忍了许久却还是忍不住,再次行了小人之举。只是等他翻窗而入的时候,床榻上却并未有人。连同被衾都被规规整整的叠放在一旁。
谢玄辞双手触摸上去,冰凉一片,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