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此人能力平平。
不仅如此,都已然退伍快一年了才找到这份活计,想必交际能力也十分平常。
再加上家中贫寒,更是下下之选。
不过谢志宇却不敢在说出口,只敢在心中暗自腹诽了一瞬。然后又弱弱的道歉道:“叶姑姑,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但是叶姑姑你真的不能嫁给他。”
叶稚鱼看着安哥儿,经过刻意的遗忘,那些在记忆中变得模糊的画面忽而再次清晰了起来。
在这一刻,叶稚鱼忽而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安哥儿不仅是她的孩子,身上还流着谢玄辞的骨血。
一脉相承的狡猾、隐忍、伪装竟一丝不落的浸入了安哥儿的体内。如今安哥儿认错的态度与之前谢玄辞在她面前时的神情几乎一致。叶稚鱼忽而有些无力。
或许当初她真的不该将安哥儿留下。
倒是谢志宇看见叶姑姑听见他认错后,面上的态度却变得让人心惊了几分。忍不住小声喊了几声道:“叶姑姑,你怎么了?叶姑姑?”叶稚鱼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只是面上的神情却还是有些肃穆。撇过头冷声道:“你走吧。”
谢志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抓着叶稚鱼的衣角不放道:“叶姑姑,我知道错了,你别让我走好不好?”
说着说着,那黑亮的眼中更是闪烁出点点水雾来。叶稚鱼今日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即便如此也不肯留他。最后的最后,谢志宇也只得跟守在门外的雪玥姑姑先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期盼着叶姑姑开门。但一直到他走出巷子口,那扇紧闭的门都未曾打开来。而坐在房中的叶稚鱼在安哥儿走了之后,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谢玄辞怎能将安哥儿养成这样,活像是如出一辙。想起谢玄辞之前的那些手腕,即便已然过去了多年,叶稚鱼也依然觉得心惊害怕。
后来她也曾听桑榆姐姐说过一些,江昭做的那些事确实是罪有应得。只是那些记忆太过深刻,也太过血腥,让她久久不能忘怀?难道她真的就要让安哥儿也变成另一个谢玄辞吗?忽然这时,她紧闭上的房门被敲响了来。
“叶娘子,你可在房中?”
叶稚鱼听出是桑榆姐姐的声音,连忙抹了一把脸,又清咳了几声,将嗓音中的伤感都咽了下去。
这才出声回应道:"在的,桑榆姐姐稍等。”打开门,叶稚鱼便看见桑榆姐姐抱着好几匹布料站在门外。连忙搭手匀了一些过来道:“桑榆姐姐,你来便来,怎得还带这么多布料?”
桑榆身上的担子轻了一些,这才开口道:“没事,这不是想着这几日天热,我就给你把布匹拿过来,你就不用去铺子里了,免得再次生病了就不好了。叶稚鱼听见这话,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面上还有些推诿道:“桑榆姐姐不用这样的,就几步路而已,不会怎样的。”桑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怎么,难道你还要我把这些搬回去不成?”叶稚鱼想了想,遂作罢。
好容易将东西归纳整理完后,桑榆这才问道:“对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巷子口停了辆马车,还挺富贵的,是谁家的?”
说到这,叶稚鱼便想起方才走时焉哒哒的谢志宇。一时间也不知道同谁说才好。
桑榆姐姐倒是对她的事情几乎都知道。
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道:“是谢家的。”桑榆拿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瞬,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道:“怎么回事,被发现了吗?”
叶稚鱼摇摇头,再次开口道:“没有,不是谢玄辞,是……是安哥儿。”桑榆听见她的话,瞬间觉得有些唏嘘。
想不到三年过去了,再相见居然会是这两人先遇见。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只是既然母子相见,怎得她还一脸不开心?难道是那安哥儿性格跋扈,还是怎得?
“怎么,难道是安哥儿长得不好看,让你看了之后觉得不喜欢?”叶稚鱼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方才只是在想,当初我走的时候时不时该带上他,不然……”
叶稚鱼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但是桑榆只是听到前半句眉头便依然蹙了起来,不赞同的看着她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当初你决定要走的时候,身上虽然带了银钱,但若是想养活一个孩子完全不够,再加上,若是孩子年龄到了,想上学堂,你又没有路子,怎么说都是将他留在谢玄辞身上才是最好的。”
“我听说,谢玄辞前些日子依然安排安哥儿去了学堂,里面教书的乃是上一任的太子太傅,虽然如今已然归隐,但若是你的话,你能请动这个老爷子吗?”
叶稚鱼被她这番话说动了,只是脑海里还是不免想起方才安哥儿说的那些话来。
倒是桑榆,见到她都这般相劝了,眼前人竞然还是不听,便知道她定然是自己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没好气的摆正了身子,看着她道:“说吧,你与他相处的时候,他究竞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才让你这般。”
另一边,谢志宇从叶姑姑家出来后,便一脸的闷闷不乐。连带着身旁的雪玥都看了出来。
路上还不停的给他讲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