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学生的本分,所以大家只觉得他"开窍"了,并没有多想。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临近期末考还有两周。天气越来越热,除了实在忍不住还想出去玩的,大多数同学在吃过午饭后都选择留在教室里面,这天也是同样,吃过饭,时叙回到教室。他现在越来越能掌握自己的节奏,因此不再分秒必争的学习,懂得了劳逸结合。
六月的午后,阳光把教室烤得像个蒸笼,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着空气里的粉笔灰和淡淡的汗味。时叙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和几个男生随意地说着话,手里捏着没吃完的冰棒,包装袋被捏得哗哗响。“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分科后要分重点班,文理各一个,据说按期末考成绩排,前五十名才能进。”
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咬着冰棒棍,声音含糊不清地砸进闷热的空气里。时叙捏着冰棒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刚趴在桌上想小憩的女生立刻支起身子:“真的假的?重点班的老师都是年级最好的吧?”
“那还用说?”
“那你们说我们班有谁能进重点班?”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笑着朝江予臣的座位抬了抬下巴,“别人不知道,但学习委员肯定能去。”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立刻激起一片附和。“那必须的啊,江予臣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前三,重点班要是没他,才叫奇怪呢。”
“就是,没谁也不能没咱们学习委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仿佛江予臣进重点班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像太阳总会从东边升起一样。
甜腻的冰棒在空气融化,顺着时叙的手腕往下滴,黏黏糊糊的,他却浑然不觉。
是啊,江予臣那么厉害,重点班本来就是为他那样的人准备的。那里有更难的题,更好的老师,更适合他的环境。
他去重点班不是最理所当然的事么?
空气突然燥热无比,冰棒不再泛出甜味,时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麻,又有点涩。
两个月的努力,根本什么都不是。
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一旁同学忽然叫了起来:“时叙,你怎么了?”时叙将没吃完的冰棒随手扔进垃圾桶,双臂交叠着往桌上一趴,顺手扯过课本挡在脸前。
少年嗓音沉闷而不耐:
“没事,困了,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