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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穗似笑非笑，犀利地像是要用这种眼神勘破他的内心一样。杜清寒哭唧唧地，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猜，你不会在想，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所以和你没关系吧？"齐穗敏锐道。
杜清寒猛地抬头，那目光带着渴望，“那，警官小姐，我可以走了吗？”今天还没有更新呢，他好痛苦。
“当然。“齐穗大发慈悲地点头，“但杜先生，我们需要你来当证人，同时，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四起无差别杀人案的凶手和你有着密切的关系。你的行为将会被监控，这一点，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警官小姐的手掌掀起香喷喷的味道，杜清寒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察觉到那应该是一种洗手液的香气。
他暗下决心，回去之后要写一篇杀人凶手因洗手液香气而被抓获的小说！杜清寒走了。
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在没有证据之前，警局怎么能扣着人不放呢？而且，在各种意义上而言，他还勉强算是个受害者。小张哆哆嗦嗦地看着一旁抬手，飒爽地靠着档案柜，认真分析材料的齐穗，小心翼翼地问：
“学姐……齐队，你真的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凶手吗？”齐穗抬头，想了想，
“可能性不大，身材太贫弱，胳膊上也没什么力气，甚至似乎连写小说都是纸上谈兵，看到尸体图片时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看起来确实不像。”小张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齐穗又淡然道：“不过，那个人很可疑。”
在审讯室的时候，注意力格外不集中。
这很奇怪哦。
因为一般的犯罪者、或者被审问的家伙，在审讯室的氛围下，都会陷入格外严重的焦虑感，这是人类天生的、遇到危险时的紧迫。然而那个人却不一样。他似乎有什么更加值得注意的事情，眼神一直不停地观测着视野的左上角，像是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齐穗可以确认，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非一一
那里是他本人认为值得关注的事情。
小张鸣了一声，抖了抖，直说：
“齐队，你这样的描述太恐怖了，好像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样。齐穗闻言，只是露齿笑笑，“不好说哦，毕竟这世界上确实有些人类无法解释的东西哦。”
确实。
这是当然的。
杜清寒面无血色、目光直视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时，也觉得人生总是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他对此感到无望。
他本该死了，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复活，甚至还背负着一个奇怪的系统。面前的、除他之外无人能看到的屏幕上，一条条类似弹幕一样的东西飞速闪过，那上面的字眼是他不太能理解、却看到便立刻觉得恶俗的东西。“哇，是新人吗？长得好可爱好漂亮，让妈妈亲亲~”“天呐，什么小漂亮，看着就香香软软的，居然敢单人挑战《梧桐树》，不怕被boss这样那样吗？″
“新人主播好啊，最喜欢看小新人了，这张脸一看就是标配小蛋糕。”小漂亮？
小蛋糕？
香香软软？
杜清寒呵了一声，真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电线杆子上。警官小姐，警官小姐，你带我走吧，好想用你的大警棍，狠狠塞进我的小脑袋里……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确实实，遇到了一点常人无法解释的事情。并且现在……他看了看自己左上角的东西，有了一整排排列整齐的任务栏，和以前玩过的游戏差不多，只是内容变得奇怪血腥而已。要他杀人，要他隐瞒警方，要他脱罪……
杜清寒浑身的血液冷下来。
这种东西，小说里写写看看也就算了，真到了现实中，哪怕是游戏，也有人能毫不犹豫地做出来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直接将面前的面板忽视，可不论是闭眼还是伸手挥开，那光亮的屏幕都像是焊在他脑子里一样。是的，他本该死了。
他本该是这无差别杀人案受害的第五人，而现在他却还活着。但这些话无法说出口，也不能向着警官小姐诉苦，因为这样绝对会被以为是精神病。
杜清寒伸手，犹豫地翻看着面前的光屏，小心翼翼地操纵着这个未知的系统，小声问：
“如果我做完这些，我会怎么样？”
光屏上的弹幕飞速跳动着，杜清寒却只能看到最下面系统给他的回答，那言语斩钉截铁，
“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
他闭了闭眼睛，最终选择按下去。
第二天清晨，齐穗嘴巴里含着咖啡糖，脸上挂着疲倦的表情，点开电脑屏幕，搜索了“秋玉骨"的个人账号。
她点进去，发现昨天没有更新的账号下面，已经有了几条关心作者的评论。从未迟到过的秋玉骨，竞然一整天都没有更新。齐穗挑眉，对此很是好奇。
她熟练地翻开杜清寒的档案，找到他的个人手机号，用座机打过去。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接通电话并开口。
二十分钟后，她烦躁地揉揉头发，随手将短到肩膀的头发扎成小马尾，对面坐着昨天那个十分可疑的男人。
现下，他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遭遇到什么相当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