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他心下黯然,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微微扬声:“奴给妻主请安。奴不敢叨扰妻主,唯愿妻主万事顺遂,平安康健。”
自那日起,青璧居里的下人们每日都能看见主夫准时出现在薛筠意的卧房门口,磕头请安,一日不曾懈怠。
薛筠意忙于古籍勘校之事,一时没顾得上他,只叮嘱小厨房给沉叶院准备的饭菜务必丰盛些,万不可苛待主夫。
那谢初安生了一张极会说话的嘴,好不容易得了能接近薛筠意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过,虽然薛筠意已经娶了主夫,可他早已暗中打听过,那只不过是个买来给薛筠意冲喜的低贱玩意儿,根本无需放在心上。是以,这日谢初安抱着书册来青璧居时,看见邬琅仍旧跪在门口,并未像平日那般请了安之后便自觉离开,心下便有了几分不满。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冷冷道:“怎么还不走?不知道妻主嫌你碍眼吗?”
在薛府待了这么些日子,薛筠意待他处处温和体贴,谢初安早已把自己当成了青璧居的半个主人。当着薛筠意的面,他不敢唤妻主,可当着这个便宜童夫的面,他还是挺得直腰板的。
听见这话,邬琅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是了,近来府里人人都知道谢初安颇得妻主宠爱,他的意思,想来便是妻主的意思。他白着一张脸垂下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是我叨扰妻主了……可是我、我今日有要事求见妻主,可否劳烦谢郎君,替我通传一声。”通传?
做梦吧。
谢初安恨不得薛筠意现在就休了这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好迎他入府,又怎会好心替他通传。
看着少年卑微的模样,他哼了声,端起了几分主子的架势:“想见妻主,不是不可以。你给我磕几个头好好求一求我,我便替你在妻主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妻主一时心软,就答允见你了。”
邬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郎君衣冠楚楚,说出的话却如此凉薄,可他不敢,不敢惹怒这位眼下正得妻主喜欢的貌美郎君。像他这样的身份,若妻主有了新欢,早晚是要被休弃的。谢郎君好歹曾出身名门,谈吐文雅,气度不俗,的确担得起正夫之位。至于他一一他只盼着妻主能念及昔日情分,不要把他赶出薛府,只要能留在妻主身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求、求谢郎君,帮我在妻主面前求求情…“可怜的少年颤抖着,屈辱地在谢初安面前磕下头去,男人未开口说停,他便只能继续砰砰地磕着,“求您,让我见妻主一面吧,一面就好……”
对妻主的思念,逼得邬琅快要发疯了。沉叶院里的日子清静安稳,可没有妻主在身边,他便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今日恰是一月之期。
当初妻主立规矩的时候曾说过的,一月后,要亲自检查他的腰围。他想借着这由头见妻主一面,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钟也好。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打湿了石地。
少年祈求的话音里也渐渐染上了哭腔,额头上的疼痛令他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到最后,只是哽咽着,一遍遍委屈地唤着妻主。谢初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真是没骨头的下.贱货。妻主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少年的心脏。他抽噎了下,再说不出半个字,身子虚弱地伏在地上,眼前开始发昏。
“谢初安,你在做什么?谁给你的权力让主夫罚跪磕头的?”薛筠意才起身便听见卧房外传来她的小夫郎猫儿般的哭声,等她赶来,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她抬手便给了谢初安一巴掌,声音冷得彻骨:“我留你在身边,是见你的确有些学问,想虚心向你讨教,不曾想,你倒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初安早慌了神,慌忙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初安只是、只是……薛筠意懒得理会他的辩解,径自走到邬琅面前,伸手把人扶了起来。“妻主……
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邬琅连疼痛都忘记了,只是贪恋地望着妻主的眉眼,想把妻主的样子深深刻印进脑子里,日夜不能忘。“你是主夫,薛府里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怎么就这样傻呢。"薛筠意又心疼又无奈,“想见我,让墨楹替你通传一声便是。何须看旁人脸色。”“奴、奴怕妻主不想见奴。”
少年低着头,惶惶不安。
薛筠意径自牵起他的手,临回屋前,她冷淡地瞥了眼僵硬地跪在一旁的谢初安,吩咐道:“跪在这儿给主夫磕头道歉,直到你诚心悔过为止。我会派人传信于楚府,让楚漾带你离开,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入我薛府半步。”房门外很快传来谢初安磕头求饶的声音,他哭诉着这些日子与薛筠意的情分,恳求薛筠意宽恕他这回,话里却并无半分对邬琅的歉疚之意。他的哭声实在是太聒噪了。又刺耳又难听。薛筠意叫来侍女,让她把谢初安带去院墙底下跪着,免得扰了她的清静。邬琅抿起唇,虽然他不想做一个善妒的夫郎,但他不得不承认,听见薛筠意要把谢初安赶走,他的心里是欢喜的。
见薛筠意朝他看了过来,他慌忙敛起思绪,跪地恭敬道:“奴今日冒味求见妻主,是、是因为,一月之期已到,请妻主查验奴的身子。”说着,他便主动褪下了上裳,软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