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才会发现里面布置整洁干净,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围守在此处。裴锦云先行进了屋子,床榻上被捆着的左玄看见她二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裴锦云对左玄这个表情感到十分地有趣,她悠悠道:“左大人为何这个表情?我可是救了左大人一命啊。”
左玄面容微动,他如同没料想到裴锦云这句开场白一般,他目光看向了裴锦云:“无论你说什么,问什么,我都不知晓,所以,给我一个痛快吧!”裴锦云轻轻咦了一声,面露难色:“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柳氏手中救下的你,你这人不好好的活,还一心求死。”
左玄听着柳氏二字,眸光微微一动,开口道:“柳氏?你口中的柳氏是何人我不知晓,我也没得罪你口中的柳氏,又何来你救我一说。”“那就真是奇了也,侯爷,让你的人把尸体都抬上来吧。"裴锦云说道。谢明晦一声吩咐,外面的士兵就将院子里放着的尸体抬进,拉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个接一个的灰白色的脸暴露在左玄眼皮子下。左玄看着地上的几排尸体,他面上罕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去攀开其中尸体面上的泥土,神色空白地坐到床上。
裴锦云如若未见般,又让谢明晦拿出带来的东西,她将虎头鞋拿在手中摇晃着。
左玄一见她手中的虎头鞋便神色大变:“你想威胁我!”裴锦云觉得自己如同被冤枉了一般的伤心,她连带着虎头鞋抚着胸口:“怎可这么诬陷我?分明是柳氏令人抓去你的妻儿,我不计前嫌地救了你的妻儿罢了,还给她们找了个新住所,派人保护。”左玄瞠大眼,泛起痛苦懊悔的情绪,不过他也没这么容易相信裴锦云的话,他警惕地问道:“我要见她们一面,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裴锦云更加伤心,她抚着胸口垂首道:“如今可不是你和我谈条件,是我和你谈条件,谈成了我就放你的妻儿,谈不成我就只有交给柳氏,让她随意处置咯。”
谢明晦见着她这个样一时笑了出声,戏精。左玄神色变幻无常,待了许久,他才如下定决心般:“好,我答应你,但我也只有一个请求,我的妻儿是无辜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求小姐放了我的妻儿。”
“好。"裴锦云瞧左玄是个识时务的,说话也爽快,她便也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天色愈暗,星光愈盛。
裴锦云听完左玄说的一切,她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她还费了番心思如何联合左玄将老夫人的死压在柳氏身上,没想到,是柳氏先杀死的老夫人,她所见的老夫人是左玄扮演的!
谢明晦在一旁自也听完了一切,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裴锦云的脸色,见其脸色不对劲,他手轻巧地放在裴锦云的肩头,让人坐在椅上。“阿云这样便能放心,明日一战只赢不败了。”裴锦云咬牙道:“她竞拿我当个傻子哄。”谢明晦:?
他淡淡地收起了脸上险些没绑住的神情,说道:“这不怪阿云,她将一切都安排好,若是换做旁人还发现不了呢。”裴锦云忽让人拿进宣纸与笔,她丝毫未犹豫,直接拿起匕首割开掌心,一时掌心流血不止。
谢明晦瞳孔微缩,他哪里不知道裴锦云这是要作何,但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他便直接夺过裴锦云的手腕,厉色道:“你这是做何?”“要写血书,这里有这么多尸体,还不够你用吗!”裴锦云听完后,一脸平静地说道:“你放心,我只是做个表面功夫,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查验。”
谢明晦面色无半点好,他沉着脸包好裴锦云受伤的那只手,许久都未曾开金口再说过一字。
裴锦云只好自己去割开地上尸体的皮肉,任鲜血流一地,她用笔尖蘸了蘸,落笔在纸中写道。
谢明晦也不知自己这是怎地,就是心心中不痛快极了,但也分了一侧余光看她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内容。
裴锦云眸色认真,与方才叫嚣的模样又如同两人,至于她写的内容,那便是抒写她如何无辜,如何不幸,柳氏杀了老夫人栽赃她一事,她还无法向外辩解清白,甚至这段时间她吃不好睡不好,又不经意地添油加醋提起奴仆得柳氏示意不给吃,半夜又做噩梦惊醒,总担心祖母的魂魄来找她,问她为何不给祖母报仇,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让她还没有在祖母膝下表孝意,她便与祖母天人永隔,她悲泣大痛,实在是受不了折磨,如今说出一切,只为让祖母能够安安心心心地走,算是她这个做孙女的尽的最后一片孝心。
谢明晦一时看痴了进去,
天蒙蒙泛起灰白色,路道上都是暗沉沉的一片,辽国公府已经开了府门,道士徒弟开路挥洒纸钱,放鞭炮打幡,为亡人引路。国公府众人以长排列,辽国公一身素衣扶棺而过,面含悲凄,视线竞是一丝也没到分到旁人身上,其次身旁是柳氏。柳氏暗自探国公脸色,国公爷回府突闻噩耗,心中悲痛,回府的几日都未去见过裴锦云一面,这于她而言本应是好的,至少证明国公爷信了她说的那些话,也信了裴锦云气死的老夫人。
但她这颗心七上八下就是不放心,只因国公爷近来几日也冷落了她,未曾对她说一句照理老夫人后事辛苦之类的话,反而是书房与闵氏房中两地徘徊,这让柳氏心中没了底,莫不是国公爷听了什么消息?国公与柳氏的身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