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将八支蜡烛插在蛋糕上。鹫玲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打火机,“啪嗒",火焰腾飞而起,小小的火苗逐个在蜡烛尖端点亮。
“那我去关灯了哦。"鹫玲爱说话轻轻细细的,跟她人一样。就当女人的手指轻轻按在开关上,还没有彻底按下去之时,窗户外面似有一道黑影闪过。
鹫玲爱动作一顿,目光不自觉被窗外吸引。可当她认真去辨别时,窗外又是一片漆黑,不见任何光亮,仿佛刚刚只是她看岔眼了。
“小爱,怎么了?”
鹫玲爱迟迟没有动作,就连皮诺埃都侧目过来,有些困惑。鹫玲爱从似乎是被风吹动的窗帘收回目光,摇头道:“没事。”刚刚那个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竞这里可是12楼,窗户外面就是高空,怎么会有人在外面?
这不符合力学。
“我关灯了哦。"鹫玲爱按下开关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餐桌蛋糕上的蜡烛在微微发着烛光,火光摇曳在众人眼中,升起一片暖色。皮诺埃催促着艾米莉:“快闭上眼睛,可以许愿了。”艾米莉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鹫玲爱墨黑的眼睛在火光中不太清晰,只是温柔且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
小女孩这才略显迟钝地将手合十,一并握住脖子上的项链,轻闭上眼睛,对着蛋糕默念出那个在心中想过无数遍的愿望。可就在艾米莉睁开眼睛吹灭蜡烛的一瞬间,异变发生了。玻璃裂开的巨响伴随着女人刺耳凄厉的尖叫一并回荡在这栋回字老楼里。游鱼抵达中心医院的时候也一并打听到艾米莉的病房房号,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执勤部的人也在,比她先一步抵达病房并正在审问鹫玲爱。游鱼只能站在门口等待,大概等了十分钟,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神色冷淡,面容扣着一副金属罩子,严丝合缝卡在线条清晰的下巴处,露出的眉眼俊气而深邃。
居然是好久没有见到的修。
落后半步的女人相貌白皙、眼角含泪、神色黯然,是游鱼这次的目标人物一一鹫玲爱。
修原本还疏淡的黑眸在看到游鱼的一瞬间微微睁圆,“你…“修目光困惑,似乎不理解游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游鱼言简意赅道:“任务需要。”
她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修,直直落在鹫玲爱身上,礼貌道:“你好,我是检察部三级检察员谢余,请问能耽误您几分钟吗?”还在垂泣中的女人神色一愣,下意识看向前方的修,她刚刚不是已经接受一遍审问了吗?
被游鱼冷落的修垂下眼睫,疏冷的气息比先前还更甚,朝鹫玲爱投来的眸光亦是又冷又黑。
鹫玲爱眼角的泪顿住,莫名被修身上传来的寒气一刺,刚想要询问的问题下意识变成了点头。
“可以…”她看着面前黑发绿眸的女人,迟疑道。不知道,迎着对面女人温和的目光,她总有种随时会被看穿的局促感。雪白空旷的病房内,游鱼关上门,转身看着面前的女人,毫无疑问,鹫玲爱长得很漂亮,而且是那种很标志端正的美,就像是拿着标准的美人模板刻上去那般,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游鱼的目光顺着她的面容无声滑到她胳膊上的绷带,白色绷带一圈圈潦草缠绕在她手腕至关节处,把整个右手小臂都包裹住。伤势看起来有些严重啊……
鹫玲爱敏锐察觉到游鱼的目光,左手无意识轻轻碰了碰右手手臂。游鱼突然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包扎的?”鹫玲爱抬眼朝游鱼不好意思看去:“是的,当时情况紧急,我随意包扎了一下,不过没事的,这个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擦破了点皮。”真说起来,寄生种袭击,一死两伤已然算得上幸运的结局,而相对于皮诺埃的死亡和艾米莉的重伤,鹫玲爱仅仅只是擦伤更是运气非凡。“长官,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鹫玲爱踌躇着先一步开口提问道。游鱼刚想要开口询问,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鹫玲爱面带歉意地看向游鱼,接通了联讯。
很快,她面色一变:“什么?艾米莉已经醒过来了?”“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女人脸上的着急不像演的,黑眸透出焦心的情绪。她挂断电话,神情忧虑且为难地看向游鱼。游鱼并没有为难她,只是道:“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刚好,游鱼还要观察任务里的另一个主人公的状态。鹫玲爱没想那么多,只是松了一口气,朝游鱼鞠躬道谢着:“谢谢长官。”几分钟后,游鱼见到了病床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头上包裹着厚重的纱布,面色虚白地躺在病床上,或许因为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艾米莉神情有些呆滞,棕瞳空洞落在纯白的天花板上。鹫玲爱看到病床上的小女孩,明显脚步不由得快了一些,匆匆凑到她面前,看到她眼下的惨状,眼眶瞬间红了,哀伤喃喃道:“艾米莉……”艾米莉目光缓缓落到了面前女人的身上,过了几秒,她才辨认出来者是谁,原本呆滞无神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她棕眸渐渐弥漫上水雾,稚嫩的童音开口还有些沙哑。她轻声询问着:“妈妈,爸爸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