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大妈记得很清楚,艾米莉这一家搬来没多久,她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顺带打探一下这家人的情况,特意去给他们送了一盘自己手作的南瓜饼了。在赛博时代,原生态食材珍贵,南瓜饼这类点心算是价格不菲的礼物了。当时手里端着的盘子滚烫,烫的手指发红,但大妈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久到她以为房子里面没人。
可当时临近晚上,前一个小时,大妈给自己小孩开门的时候顺便看到了艾米莉背着书包回家的身影,她路过大妈时还弯起眼睛朝大妈打着招呼,声音清脆甜亮。
艾米莉敲了门,是女人给她开的门。
女人很温柔,还弯腰摸了摸艾米莉的头发,顺手接过她的书包,侧过身子让她进房子。
大妈确定房子里面一定有人,可是门怎么一直没有开?就在大妈要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她面前的门无声开了一条缝,露出女人的半张面庞。
老楼房年久失修,走廊上的灯呈偏暗的莹白色,惨白白的灯光反射在女人无机质、黑黝黝的瞳孔上竞投不出半点光,疹人得诡异。大妈当时还被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往退一步,手里的盘子差点往旁边一歪。大妈手忙脚乱地扶正盘子,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这人怎么跟鬼一样。门后的女人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才辨认出大妈是旁边的邻居,轻声询问她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吐槽归吐槽,大妈还是第一时间摆起热情的笑脸,说明自己的来意,并将盘子往女人前面递了递。
女人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金黄色圆饼,迟疑片刻,还是从门后面伸出一条手臂,试图接过盘子。
她握在盘子上的手指纤细标志,指如削葱,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重活的,与大妈覆有一层厚厚茧的粗糙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大妈吃惊,连忙提醒她南瓜饼刚出锅,盘子滚烫,小心。可下一秒,女人稳稳接住盘子,并轻声朝她道了一声谢就要关门。大妈当时就觉得女人有点奇怪,可是还是秉持八卦的心思,目光止不住地瞥向女人身后,有些好奇问道“你们家艾米莉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她在哭。”刚刚在女人打开门的时候,大妈就隐隐听到了艾米莉压抑的哭声,她就有些纳闷,这孩子回来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女人温婉的面容一片歉然,说话倒是十分客气:“是吵到你们了吗?抱歉,艾米莉她今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没有考好,现在正在难过。”大妈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女人接着补充道:“吵到你们的话,我会让艾米莉哭小声些。”大妈连忙摆手,和气道:“没事没事,你们家艾米莉也太懂事了,不想我家那个小子,考差了还能跟我嬉皮笑脸的,欺,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在大妈开口说话的时候,女人漆黑的眼珠一直直勾勾看着她,瞧得她都有点心慌。
就在她说话之时,面前的门猝不及防地关上,没有一丝防备,大妈额前的头发丝被关门的劲风给微微吹起,一并也吹走她未说完的话。当时她脸刷一下就黑了,满头黑线,心想这家人也太没有礼貌了。不过大妈后来见到艾米莉的父亲,也就是皮诺埃才稍微扭转了一下印象。皮诺埃棕发绿眸,身材清瘦,长相并不出众,但笑起来让人感觉温和亲近,跟大妈聊起来也是亲切自然、侃侃而谈,丝毫不会让人半分不适。平常人也热心,街坊邻居有什么事情他都乐意帮忙。大妈当时就想着得亏艾米莉的性格随了她爸,要是随了她母亲,不敢想会有多棘手。
大妈再后来便注意到鹫玲爱的异常,她很少出门,一般都24小时待在家里,一般都是皮诺埃上班时顺带送艾米莉前往学校,回家就是艾米莉自己回来。又过了很久,大妈才知道鹫玲爱并不是艾米莉的亲生母亲,她就说身为一个母亲,大冬天还在给孩子穿那么薄的衣服,不心疼孩子,不怕冻感冒吗?可后面随着事件的升级,大妈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女人好像经常打骂孩子,老楼房又不隔音,偏偏还是回字型构造,大楼晚上时不时回荡着艾米莉的哭声和女人的尖叫,久久不散。
也有其他邻居受不了天天如此吵闹,跑到艾米莉的家门前,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天天打孩子,不要发出噪音。
在众人面前,鹫玲爱却又显得十分正常,温秀的脸上满是歉意,神色羞愧,完全看不出来她内里如此阴毒,她一个劲弯腰鞠躬跟众人道歉,说之后不会这样了。
可消停了没几天,艾米莉的哭声照常响起。大妈也曾在艾米莉回家的时候将她拉到一旁说悄悄话,询问她母亲是否虐待她。
艾米莉的表情果然犹豫了,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是看出艾米莉的纠结,大妈神色严肃,安慰道:“不用怕,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要是你母亲虐待你,我们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帮你。”可一听到报警两个字,艾米莉竞推了大妈一把,然后像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家门口跑去。
大妈错愕,没想到艾米莉会是这种反应。
“那女人有好几次丢艾米莉出门,大晚上的,天又冷,一个小女孩坐在门口哭,我也是看人可怜,有好几次喊她先进我家,过了好久,她爸才一脸歉意地过来接人,还说给我们添麻烦了。”
游鱼听到这里,眼睛眨了眨,找到问题的核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