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线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语气有止不住的哭腔。
“你为什么打我?”
虽然这些攻击对蛇蛇来说不痛不痒,可他很委屈难过,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在他的视角里,他只不过在本能地驱使下贴贴。为什么这也会被打?
他们之间不是夫妻吗?
游鱼气笑了,这人干了这种缺德事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就当她撸起袖子还要真实一番他,谢玉京身上的异样让游鱼察觉到了不对。似是察觉到游鱼的意图,谢玉京突然挣扎起来。游鱼用武力镇压住他,并撩起谢玉京两边的黑发,露出黑发下诡艳跌丽的五官,以及两边侧脸鳞次栉比的墨色蛇鳞,无声泛着诡谲的冷光。他愣愣睁着眼,象征着猎捕者的竖瞳不断翕合着,视线定定落在游鱼面前却不见半分森冷,溢满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晃荡不下。游鱼的视线落在了谢玉京的眼瞳上,仔细辨认,发现他的眼睛确实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膜,难怪看起来雾蒙蒙的。
游鱼伸出手指,两指精准抓住那薄薄的一片猩红。狭长的、分叉的。
游鱼这才发现,谢玉京目前的形象与先前的人形都相差甚远,更像是刚幻化成人形的蛇妖。
这是怎么回事?
游鱼的眉头微蹙,就连顶盛的怒意都消散几分。谢玉京被游鱼扯着舌头,有些含糊不清地抗拒道:“不要看,好丑。”游鱼松开手,“你这是什么情况?”
谢玉京摇了摇头,蛇尾像是没有骨头般重新缠上小腿,一点点磨蹭着她的皮肤。
谢玉京流着泪,晶莹的泪水划过他幽冷的鳞片,他却像个记吃不记打的哈巴狗,又软着骨头重新朝游鱼缠了上来。
谢玉京两条眉蹙着,侧脸的鳞片磨蹭着游鱼的手掌,泪水湿濡了她的手指。“难受,小鱼,我好难受。“他黏糊痛苦呓语道,“对不起,我变得好奇怪。”莉莉看着面色潮红的美人,经验丰富的它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谢玉京此时的情况代表着什么。它悄咪咪眯了一眼游鱼,游鱼的脸色意外的平静。谢玉京不断轻喘着气,尾巴尖端分泌出透明的黏稠物质,覆在漆黑的鳞片上异常水润,蹭的游鱼小腿也覆上一层粼粼水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自己体内无比燥热,只有缠在游鱼身上才能疏解一二。
他想要游鱼的安抚,却始终得不到面前人的半点回应,他难受得眯起双眼,眼角溢出水花。
下一秒,游鱼捧起他的脸。
温软的肌肤贴上坚硬的鳞片,谢玉京舒服地喘出来,感觉自己逐渐融化在她掌心,摊开一一
他还想要游鱼再碰碰其他地方。
下一秒,意识模糊的他耳侧传来女人波澜不惊的盖棺定论。“你这是生病了。”
生病?!
莉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它实在没想到游鱼能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
难受的蛇蛇努力地贴着游鱼,混沌的大脑勉强挤出清醒的意识,努力思考游鱼的话。
是吗?
他这是生病了吗?
谢玉京难受的哭泣不止,整个人像没骨头的蛇缠住她,游鱼静静感受着手下温度高得诡异的身躯。
面对男人的求欢,她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开口道:“没关系,我会带你去找人看看的。”
温凉的指尖划过男人斜长的睫毛,蜻蜓点水般落在翳灰的白膜,猩红的舌信时不时“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杯水车薪。游鱼的情绪已然从先前的愤怒悄然滑向现在的平静,绿眸陷入了深思的阴影。
或许是为了安抚难受的男人,亦或是提醒着自己,游鱼平静地重复道:“我会找人看你的。”
休息日。
保密性极好的餐厅包厢内。
游鱼侧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绿眸安静落在窗外楼下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光影交错间,阳光落在每个人的头顶。白天的城市不同于夜晚的绚丽繁华,却多了一份真实的烟火气。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服务员恭敬推开门的瞬间,人还没踏入房间,肃杀的气势直扑游鱼门面,S级的强者气息如大山般倾压而来。游鱼收回视线,看向门囗。
“谢余!乌加尔谢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长相儒雅的男人爆呵质问着,声容凌厉,不见先前那次见面的平和亲近。
游鱼的目光静静落在男人身后的服务员身上,迎上那双古波不定的绿眸,原本还想要看热闹的服务员身形一僵,立刻识趣退了出去。门被悄然阖上。
游鱼起身,顶着一身沉重的威压,艰难走到男人面前。谢仲柏皱眉看着她这一番动作,口微张刚要说什么,下一秒,游鱼突然的动作直接堵住他所有未说的质问。
他错愕地看着刚刚还一脸平静的女人情绪骤然崩坍,绿瞳不断涌出硕大的泪珠,汩汩不停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来。
她零征兆起手,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