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很沉默。
“怎么了?”
周齐开着车,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
“没什么。”
荆靖摇摇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晚上,荆靖洗完澡出来,看到周齐正站在婴儿房门口。他们结婚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着,只简单地放了些杂物。“周齐?”
她走过去。
周齐回过身,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他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将她拥进怀里。
“荆靖,”
他低声说,“你要是不想,我们就不…”
荆靖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打断他:“我想。”周齐的身体一僵。
荆靖从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周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一个长得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
她想了很久了。
她爱她的事业,爱聚光灯下的自己。
但她更爱周齐,更爱他们这个家。
她想要他们的生命里,再多一个紧密的联结。周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捧着她的脸,指尖都在颤抖。
“你想清楚了?”
他声音沙哑地问,“你的事业……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孩子对一个女演员的事业意味着什么。他自私地渴望过,但他更舍不得她为此做出牺牲。所以他从不敢提。“我想清楚了。”
荆靖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下巴,“事业可以再拼,奖杯可以再拿,但我们的宝宝,我不想等了。周齐,我想当妈妈了。”周齐再也控制不住,他低下头,疯狂地吻住了她。这个吻,不再是单纯的情欲,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珍爱。
备孕的过程,让荆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小题大做”。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周齐就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一级战备状态。家里的咖啡,酒,可乐,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养生茶和鲜榨果汁。荆靖的剧本,被限制每天最多只能看两小时。她的高跟鞋,全被收了起来,换成了一排排舒适的平底鞋。
他还请了一个专业的营养师团队,每天三餐,精确到每一克,搭配得科学又……难吃。
荆靖看着眼前那盘颜色寡淡的水煮西兰花和鸡胸肉,感觉自己不是在备孕,而是在备战奥运会。
“周齐……
她苦着脸,试图跟他讨价还价,“我能吃一口火锅吗?就一口。”周齐面无表情地把她面前的餐盘往她那边推了推,然后夹起一块水煮牛肉,放进自己嘴里,嚼得面不改色。
“等你生完,我把整个火锅店买下来给你。”他冷静地说。
荆靖……”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严密监控,还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最夸张的是,周齐开始早睡早起,戒烟戒酒,每天坚持晨跑五公里。周既明打电话约他出去喝酒,他义正言辞地拒绝:“备孕,要保持身体最佳状态。”
周既明在电话那头笑得差点断气。
两个月后,荆靖在拍一个广告。
拍摄间隙,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一开始她没在意,以为是肠胃不舒服。
但那种感觉,在接下来几天里,越来越频繁。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那天收工后,她没有让司机送,自己打车去了一家药店。回到家,周齐还没回来。
她走进浴室,看着手里的验孕棒,心跳得像打鼓。五分钟后,当看到那两条清晰的红杠时,荆靖的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她坐在马桶盖上,又哭又笑,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要当妈妈了。
她和周齐,有宝宝了。
她拿出手机,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周齐,但想了想,又放下了。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晚上,周齐回来的时候,荆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明显心不在焉。“回来了?”
她站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嗯。”
周齐换了鞋,走过来抱了抱她,“今天怎么样?累不累?”“不累。”
荆靖摇摇头,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他。
“什么?”
周齐有些意外。
“送你的礼物。”
荆靖冲他眨眨眼。
周齐挑了挑眉,接过盒子。
他修长的手指拆开丝带,打开盒盖。
盒子里,那支小小的验孕棒,安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绒上。周齐的动作,停住了。
他盯着那个验孕棒,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周齐?”
荆靖有点紧张地叫了他一声。
周齐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很空,像是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的。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
荆靖笑着,眼眶却湿了,“周先生,恭喜你,要当爸爸了。”话音刚落,周齐突然站了起来。
他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拥抱她,而是转身就往外走。荆靖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