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个短促的鼻音：
“真吵。”
“?？左。”
与此同时，每个人喉咙处的皮肉向内坍缩，挤压扭曲，深深凹陷。有的人倒霉一些，气管直接被这股无形力量拧碎，嗓子里冒着血，“嗬嗬"喘了几声，倏然倒地。
剩下的人连发抖都不会了，裤子泅湿一片，腥臊的尿液顺着腿直流，蔓延到宝石堆旁。
石室内，周意残存的气息本就在这几天里消散了大半，这下更是被他们彻底污染，难以捕捉。
龙瞳孔骤缩，被这肮脏浑浊的味道惹恼了。不该把他们抓来，不该试图诘问他们。
他向来没有其他众神那些折磨人类的癖好，但现在有了。凛冽的风刃割破几人的胸腔与腹腔，他们触碰过的一切一一踩过的地面，摸过的墙壁，以及脏污的宝石，整块区域由神力挖出来，碎成渣滓，硬生生填入剖开的体腔。
这些人制造的秽物，也该由这些人带走。
变成垃圾的容器的几具尸体又被重新塞回车里，扔进他所知的最远的地方，人类永无可能到达的世界背面。
龙扫视坑坑洼洼的石室，风格怪异的建筑随即像是活物般蠕动生长，飞速复原。
这是神力影响出的副产品，和鳞片表面生长的宝石同理，只要在下界停留，散发的力量便会侵入扭曲物质，逐渐形成建筑，也就是所谓的神迹。人类已知的每座恢弘到远超当时技术水平的神殿与神庙，都是神曾驻足的证明。
石室恢复原样，袍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偏头摩擦鳞片，又弄出堆宝石，用爪子把它们整理到原先的位置，不去细看每颗宝石的形状，总体的数量和外观与之前相差无几。
全部清理了一遍，龙依旧感到烦闷--周意活动的痕迹也被连带着一同抹去了。
他查看周意的动向。
她已经平安回到公寓，正在撤去房间里那些掩人耳目的仪式物品。龙怀疑地看了一天，她一直没动，没有见什么医生，照常进食、睡觉。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这五天她离开袍，全都在骗袍。她怎么敢。
惩罚，必须惩罚她。
周意在家养精蓄锐了一整天，才从这场紧张刺激又收获颇丰的“假期"中缓过来。
官方的人没有任何异动，看来成功被瞒过去了。有惊无险。
她的心情好极了，以至于面对去上班这么令人颓丧的事都有了笑容。一路乐呵呵地和研究中心的人们打着招呼进了遗迹，往常觉得又窄又陡的通道走起来也没那么逼仄压抑了。
周意进入石室，笑眯眯的眼睛蓦地睁开，环视了一圈，不禁纳闷：心情好的时候滤镜居然这么重吗？老破小看在眼里跟重新翻修了一遍似的。她刚要打招呼，人就被吸入阴影空间。
“早一一”
“骗子。"龙的竖瞳直接闪到她面前，眼中亮着明晃晃却没什么温度的光。她的笑脸一僵，抿了抿嘴角：“您说什么？”“骗、子。“袍重复。
“你敢欺骗我。”
周意暗道不妙，嘴上一点儿没闲着：“怎么突然这么说？”龙冷哼一声：“你没生病，也没去看医生，你去见了男人，还让他碰你。”“……您亲眼看见了？“她不死心地追问。“一直。"他说得很慢：“我一直看着你。”她脑子转得飞快，先撇清关系：“那个男人不是我的情人，我没有背叛您。”
“他碰你了。”
“我躲开了！"她抓住重点，引导对话：“我讨厌他，不仅躲开了，还向您祈祷了。我又打不过他，还能怎么办？”
“您不是看着吗？为什么不庇护我?？”
龙沉默了。
“您怎么能怪我？"她看起来比袍生气多了。她必须这样，因为这事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你骗我。"龙没被她糊弄过去，但双眼退开了一段距离。“我对您是忠诚的，"周意绝不正面回答袍的质问，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笑容，满是哀伤，“我无比虔诚地向您祈祷，您却为我无力对抗的困难责怪我。“我是多么相信您，从未怀疑过您的诺言。”“我也是没办法啊，您是拥有无上伟力的神，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您的庇佑时，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
他说她的谎言，她就说袍的诺言，尽量把这件事冲淡。“我有庇护你。"龙不太高兴，又不知道怎么说周意当然清楚龙说的是什么，她才不会承认：“那您为什么不阻止他，您能做到的，不是吗？”
龙很郁闷。
他解决了后来的几个人，也确实没动那个碰她的男人，但是因为没听懂她说的“不举"和“切了”。
现在被指出来，总觉得很奇怪，不舒服。
“我差点就死了，“周意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您也骗我。”“不是。"龙气息有些不稳。
她感觉差不多了，放下双手，要哭不哭，泪眼朦胧地抬起脸：“您可以因为任何理由，或者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去做任何事。您现在想做什么？惩罚我吗？我愿为了平息您的不满而献身，但绝不是因为不忠。”………出去。"龙的声音很微弱。
他发觉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够坚定，沉声复述：“出去。”“在我应允前，你将失去觐见的资格。”
周意擦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