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心跳。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那层脆弱的平和像薄冰般覆盖在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勇气先打破。
“你要是听话,"他抬手轻缓地抚摸她的背脊,指腹划过她微微颤抖的肩胛骨,感受着怀中人儿难以掩饰的怯意,语气放得更柔,“没人会为难你。”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带着安抚的意味。他耐心地顺着她的发丝,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蜷缩在自己怀里,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这一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前排的李秘书动作极轻地将前后排的隔层升起,厚实的隔音板缓缓闭合,试图将后座的动静彻底隔绝。
可那层薄薄的屏障终究挡不住细碎的声响,女人带着哭腔的软吟断断续续飘过来,混着座椅皮革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阿……不要……我不要再见周歌!”
嗓音被刻意压抑着,带着几分水光潋滟的娇软,明明是抗拒的话语,落在空气里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李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侧脸线条绷得笔直,神情严肃得像是在处理什么重大公务,仿佛后座那老有似无的声响只是夜风穿过车窗的杂音。
可耳廓却不受控制地爬上一层薄红,连带着脖颈都悄悄泛了热,将他强装的镇定彻底出卖。
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只有前排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的微风,无声地卷走车厢里那丝令人心猿意马的暧昧。黑色宾利稳稳停在别墅大门前,车灯熄灭的瞬间,周遭只剩下虫鸣。周宗巍率先推门下了车,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而任柔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脚步慢得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透着不情愿。她恨不得把这短短一段路走成漫长的煎熬,半点不想面对别墅里即将上演的场景。
可里面的人显然没打算给她拖延的机会。车子熄火的动静刚落,别墅里就传来急促的下楼声,下一秒,一道身影已经快步立在大门口。视线相撞的刹那,任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生猛的力道猛地拽进怀里。是周歌。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领口随意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男人宽大的臂膀像铁箍般勒过来,有力的手掌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窒息感瞬间消来。
任柔本就身形娇小,在他怀里像只被牢牢攥住的兔子,根本挣扎不得。周歌抱着她转身就往里走,步伐又快又急,仿佛晚一秒,怀里的人就会凭空消失。冰冷的别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顺着旋转楼梯一层层铺上来,映得大理石台阶泛着冷光。周宗巍走在前面,指尖漫不经心扯着领带,头也不回地对身后推着人的弟弟吩咐:“带她去洗澡。”
周歌低低应了声,抱着怀里的人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两人目光短暂交汇,默契地掠过未说出口的心思。
周宗巍却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哑声叫住他。本就带着几分疲惫的眉眼沉了沉,他缓步凑上前,不顾任柔骤然绷紧的身体,俯身就攫住了她软嫩的唇。温热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任柔吓得浑身发颤,本能地往周歌怀里缩。周歌配合地松了松手臂,直到两人唇齿间拉出暖昧的银丝,周宗巍才缓缓退开,指尖擦过她泛红的唇角,声音低哑:“等会我就来。”“嗯。”
周歌喉结滚动,应声抱着人继续往楼上走,脚步快得几乎带起风。依旧是那间属于周宗巍的奢华浴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沉夜色。水声哗哗响起时,说话声都带着轻微的回音。周歌关上浴室门的瞬间,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懈,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也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当年任柔不告而别后,他找了她整整三年,从疯狂到绝望,最后不得不放下所有骄傲,低头去求他那个掌控欲极强的哥哥。只要能把人找回来,他什么者都愿意妥协。
这些年,思念像藤蔓般缠绕着心脏,可每当想到她或许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对着别人笑、被别人疼,嫉妒就会像毒刺般扎得他喘不过气,恨不得立亥冲到她面前,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任柔缩在浴室角落,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再次见到周歌的瞬间,她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那些被囚禁、被控制的恐惧瞬间席卷而来。
“我很想你,柔柔。"周歌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与渴求,“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是我太可恶……你别放弃我,好不好?”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却被任柔猛地躲开,女孩眼底的惊惧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让他喉间泛起苦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