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约会？a市的跨年还算热闹，虽然已经是冬天，寒风刺骨，但中心广场的人群挤挤挨挨，气氛依旧火热。
被冬衣裹得圆滚滚的小孩举着气球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又被家长扯回身边轻斥教育。同样约会的情侣手里拿着小吃互相投喂，独自营造结界隔绝周遭的哺杂。
贺听风给江识月整理一下围巾，把人拢在身前慢慢往广场中心走。跨年表演已经开始，无人机、火壶、火焰刀……主办方的策划很用心，无人机列阵变幻莫测，表演人员也专业又帅气。“他们都不怕冷歙！“江识月像只小袋鼠一样藏在贺听风的大衣里，指着表演人员说。
广场中央表演的人个个都是肩宽腰窄的帅哥，肌肉结实却衣衫单薄，挥舞着火焰刀的样子飒爽坚毅。
大约是火焰足够炙热，他们身上都挂着汗珠，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惹得现场尖叫欢呼一阵高过一阵。
“哇！“江识月也跟着起哄。
“这么喜欢？“贺听风伸手捏捏她脸颊，将人捏成小鸡嘴，再低头亲一亲。“黑嘿～"江识月转过头来抱着他贴贴脸，说："最喜欢你。”“是吗？”
“是呀！”
她很会哄人。
贺听风搂着江识月的手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心，陪她继续看表演。到底是冬天，夜晚越深，气温越低，广场上的人们慢慢开始散去时，演出也迎来尾声。在主持人的告别词中，江识月和贺听风回到车上打算驱车回家。然后堵在了路上。
“这就是过节吗？"江识月撑着下巴看向前方几乎动弹不得的车流，有些无奈。
贺听风握着方向盘笑：“再等会应该就能疏通了，累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不累。"江识月摇头，忽然想起来什么，兴奋地说：“你之前买的那套房子就在附近对吧？我们不回去了，去你那里！”现在回别墅那边不知要花多长的时间，既然有更近的地方，何必舍近求远？更何况，因为贺听风自己都很少住在这边的缘故，江识月也没来过这个住处，今天正好去瞧瞧。
“我那里？"贺听风语气里多了些许迟疑。听出他的不对劲，江识月猛地贴上来，问：“怎么，有秘密？”贺听风没回答，算是默认。
这下江识月更要去看看了。
秘密这两个字在贺听风这里几乎算得上是江识月的代名词，那她去看看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又有何不可？
“走嘛走嘛，哥，我们去你那里！”
“好。”
在下一个路口转弯，贺听风带着江识月往自己曾经打算用来逃离她的住处驶去。
虽然不常住，但家政的打扫却一直没有断过。走进屋子里，四处都很干净，只简单放置着必备的家具，像是设计公司装修好之后就没被动过一样，没仁么装饰，也没人味儿。
江识月左看右看，只觉得这和酒店没差别，不像家，像个临时的落脚地。“什么都没有呀。“江识月疑惑地回头看贺听风。贺听风不看她，只是指着其中一间卧室说：“这是之前给你准备的卧室，日用品和衣服都有，要不要去洗漱一下？会暖和一点。”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冬的冷意，洗个澡确实会更舒服，但他明显是在回避话题。
江识月一步三回头地往卧室走，眼睛微微眯起。看来，秘密藏在他的房间。
江识月并不急着去揭露，从善如流地进屋洗漱，换上舒适的睡裙，趁贺听风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时推开他的房门。与外间相比，卧室里的生活气息更加浓厚，处处都……充满江识月的痕迹。置物架的积木模型粉嫩又可爱，是江识月从前买来的。她和贺听风一起拼过很多积木，后来失了兴趣，就都丢进储物间放着，这个花束造型的，好像是她买的最后一款。
江识月有些记不清。
桌上有一个收纳盒，打开后里头放着花花绿绿的小卡片。年纪还小的时候，每到节日，其他小朋友都会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做贺卡，江识月有样学样，也给父母和贺听风做。
手艺不佳，粘丝带蝴蝶结的双面胶裸露出来，写错字留下的黑疤被强行涂改成爱心。
后来长大一些，学会自己去购物了，手工贺卡被文具店出售的贺卡和明信片代替，偶尔买多了，就全都塞进贺听风的门缝里。这些或是用心心或是敷衍的礼物，他竟然全都仔细保存。桌子靠着一面照片墙，都是江识月的身影。有的是合照，生日、典礼、旅游……过去的很多时光里，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有很多单人照。
江识月背着包走进宿舍的背影，第一次穿上正装步入公司的侧颜，疲累时撑着沙发扶手小憩的睡容……这是她不知道的时候，留在贺听风快门里的模样。将照片夹回绳子上，江识月倚着桌子看向对面，那是一张很熟悉的床。实木原色，过了二十多年，依旧结实耐看。可床头贴着五颜六色的钻石贴纸，闪烁粼粼的光，硬生生将原本的素雅破坏得一干二净。长大后，这张他们曾经共枕同眠的床被换下，江识月以为它一直在杂物间放着，或者已经被拖走处理，却不想是被留在了这里。他曾独眠于过往的梦境吗？江识月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哒，哒。”
贺听风从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