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喊道：“蒋深你干嘛？上路兵线进塔了！”“送温暖。"蒋深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话音刚落，他的英雄就冲进敌方防御塔范围，站着不动任由对面集火。
阵亡提示音响起。
全局频道立刻弹出对面的嘲讽：「谢谢老铁千里送温暖」刘亦骁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吗？我们优势局！”“闻暮会带我们赢的。“复活后，蒋深再次操纵英雄直奔下路，这次甚至故意走到闻暮的霞身边才停下，当着他的面，明晃晃地又送一个人头。知晓前因后果的邢宵，劝道：“你别管了，蒋深火气大着呢，你就让他送吧。”
蒋深硬是给对面射手送了三个头。
游戏里的节奏顿时乱掉。
对面射手从原本被压制，到逐渐补起装备，开始反扑。刘亦骁嚷嚷："靠，你别闹啊！好好的优势你给送没了！”华凝雨不明所以，好端端的，蒋深为什么开始送了，但还是不急不缓说道：“别乱打，等霞有大招，拉扯就行。”比赛被拖到三十多分钟，双方人头比咬得死紧。一次龙团，华凝雨的洛闪现开团，给闻暮拉出完美空间，闻暮几乎在同一瞬间开出大招，羽刃横扫，对面双C瞬间倒下。
“漂亮！“刘亦骁激动得拍桌子，“这波能一波了！”伴随着水晶爆炸的动画，他才松了一口气。这局比赛，打得异常漫长。
结束后几人都没有退出队伍，但语音频道没人说话了。蒋深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邢宵盯着结算界面发呆；刘亦骁则不停地刷新着战绩页面，嫌弃自己的战绩难看。气氛有些微妙。
就在此时，闻暮开口问道：“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仪式感？”在场的女生只有一个，华凝雨道：“仪式感？是啊，大部分女生都挺在意的，怎么，我们闻大校草终于开窍了？”
蒋深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他转过头，目光幽怨地看了闻暮一眼。“那要怎么做？"闻暮又问。
“怎么做？"华凝雨笑意更浓，打趣道，“友情价，八百八十八，包教包会。刘亦骁“噗”地笑了：“喂喂喂，华凝雨，你这是兼职当情感导师了？”邢宵也跟着起哄：“888，友情价，这价格还算厚道啊。”大
第二天一早，天色泛白，球场上已经传来篮球拍打地面的沉闷声。闻暮在训练。
他的动作很凶，冲锋、急停、起跳，力道都比往常重，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燥意。
“砰！”
篮球重重砸进篮筐，反震的力量让整个篮板震了两下。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呼一声。
人气使然，哪怕是清晨，球场边也聚集了不少人，女生占了大多数，几个男生也在旁边凑热闹。
闻暮的人气真的高。
黎迎揉了揉眼睛，坐在场边靠阴影的位置。她一整晚都没睡好，梦境碎片交织，一会儿是闻煦的冷漠面孔，一会儿又是闻暮近在咫尺的神情，两个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交替，两个人像两个漩涡，黎迎好不容易摆脱一个，她被困于另一个。等她睁开眼，天还没亮。
黎迎发了好一会儿呆，心口空落落的，鬼使神差地，她换了身衣服，决定去球场。
到了之后，黎迎的心情好了些。
前提是没有听到几个女生的对话。
“闻暮精力真是好啊。”
黎迎听到声音，跟着声音的来源，转头。
说话的是个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身穿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球鞋，整个人干净爽朗。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底亮晶晶的，很有活力。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女生，一个戴着鸭舌帽，肤色偏小麦色，另一位戴了框架眼镜，看起来文静斯文。
说话的马尾女孩揉着肩膀抱怨：“昨天我们五黑打到两点，我现在困得要命，他竞然还能早起训练，真是……
昨天？打游戏？到两点？
五黑又是什么？
昨晚，闻暮跟她说了“要睡了"，说明天有训练，所以早早收了话题。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去睡？他还在和别人打游戏？黎迎攥紧手心，指尖抵着掌心，生生逼出一点凉意。女生说话时自然的语气，显然和闻暮很熟悉，两人光是一起打游戏到深夜，就足以说明两人关系斐然。
“凝雨，你小声点。"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眼镜，“这么多人看着呢。”“怕什么。"华凝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闻暮又不在意这些。对了，他昨天还问我女生喜欢什么礼物呢，你们说他是不是……后面的话黎迎没有听清。
球场上，闻暮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场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女生和她的朋友们也跟着鼓掌。
原来闻暮说的“要睡了”，是去和别人打游戏…而且还是和一个阳光明媚的女生。
黎迎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人硬塞进一颗未熟的青梅，酸涩的汁液顺着食道蔓延，难受到想吐。
“你们看，闻暮是不是往这边看了？“鸭舌帽女生扯着双马尾的手臂说。黎迎站起身。她不想确认闻暮的视线是否真的投向这里，更害怕在人群中捕捉到对方的目光。
此时此刻，闻暮再流畅的上篮动作，现场再热烈的掌声，都化作刺眼的光斑灼烧着她的视网膜。
黎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