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胸腔里的气息乱得厉害。她想反驳，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卡住，愣是没找出词，她气得跺了下脚：“你一-”“遇到侧面抓握，用另一只手扣住对方拇指根部。”说完，闻煦直接牵起黎迎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指一点点摆正。指尖与指尖相触，摩擦的瞬间，黎迎浑身一震，心跳再再再次失序。闻煦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背后。下一刻，落在黎迎腰上的两臂一扣，黎迎猝不及防，肩背绷紧，整个人被箍在原地。
“别乱挣。”他低声，气息贴着她发梢，“先活下来，再讲体面。”闻煦贴得很近，近到黎迎能感觉到他呼吸落在她颈侧时掠过的热，背后是他结实的胸膛与平稳的心心跳。黎迎耳尖一烫，想往前躲，闻煦收紧臂弯，不让她离开。
“重心下沉。"闻煦引导她，“想象把重量压进脚底，膝微屈，别仰头，别把喉部送给对手。”
黎迎照做，鞋底在擂台上摩擦，身体往下沉了一寸。箍在腰间的力道随之松了半分。她刚想趁机挣开，腰间又被收拢。闻煦正在校正她慌乱的方向。
“不是往前冲，往侧后错一步。”闻煦手搭在黎迎髋骨上，指尖隔着布料点了点，“这儿发力，带着身体转开角度。”黎迎被指引着侧步，脚尖斜出，右脚拖出半个弧，身体顺着力转出倾角。两人贴合的接触面从后背移到肩胛，呼吸在那一瞬撞了个满怀。“现在，肘线。肘贴肋，别抬得太高。目标在他肋缘或太阳丛。”闻煦松开一臂，掌心覆上黎迎的前臂，带着她的肘尖往后试探，黎迎照着角度轻轻顶在他肋侧。
“再深一点。发力来自腰和背，不是手。”闻煦把自己当成靶子，供她找点。黎迎屏住呼吸，这一次把重心沉到底，从脚踝、膝、髋一路串起来，肘尖顺势顶入。不是狠砸，但角度刁钻。闻煦的气息短促地一收，臂圈随之松开。
“就是这样。"他在她耳后低低道，“肘后是空，趁开口一一踩。”“踩？“黎迎愣住。
“踩他的足背。"他抬起她的脚背，脚尖略略外撇，“后跟下去，别犹豫。”黎迎照做，后跟稳稳落下，踩在他足背上。那一下不重，但足弓最怕这种钝痛，闻煦很克制地吸了口气。
黎迎吓了一跳，回头小声：“对不起！”
“别道歉。”
黎迎“哦"了一声，背后的臂圈已经松了大半，她照闻煦所说，右脚再错半步，腰一拧，肩线带动，整个人顺着空隙旋了出来。“回身。“闻煦退了半步，抬手挡在胸前，“最后一步，形成对峙。别往后逃，二次侵害更危险。”
黎迎转身，正面迎着他。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拳，她能看见他睫毛投在眼下的影，能听见他不紧不慢的呼吸，黎迎眨了眨眼，挤出一个字，“哦”。短短几秒，一滴汗从黎迎鬓角滑下来，沿着颈侧蜿蜒。闻煦也看到了，目光一顿，很快移开，把情绪又压回去。
“掌跟，目标下颌或鼻梁。"闻煦抬起黎迎的手，掌根对准他的下颌线，“停在我前面。”
黎迎屏气，掌跟直线推出，停在闻煦喉结下一寸。两人的呼吸在这寸许之间交叠，闻煦没有躲开，只安静地看她。
时间仿佛被拉长，黎迎的心跳声在耳内鼓噪，擂台的灯光在闻煦眼底碎成一圈一圈的光，黎迎有些移不开眼。
“很好。“闻煦开口，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压，解除了这个危险又亲密的姿态。
“再来一遍。"他退回黎迎身后，“这一招要连成串，下沉、错步、肘、踩、转、掌。每个环节都要短促、干净。”
黎迎点头，吸气，再做。第一次卡在错步，第二次肘线偏了，第三次踩偏了位置差点绊到自己。闻煦没有嘲讽，只一句一句地改：“脚别找地板，找角度。”“肘要贴着自己的肋走，不要画弧。”“踩的时候眼睛看前方，不要看脚。半小时后。
“可以。今晚到这。”
闻煦俯身替黎迎解绑带。绑带一圈圈松开，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腕骨，凉与热交替，令人心神不宁。黎迎想把手抽回去，刚动，闻煦便轻声：“别动，会勒肉。”
黎迎已经快累瘫了。
她的双臂酸得像灌了铅，腿也有些打颤，呼吸急促，声音发虚。但奇怪的是，先前的烦躁与委屈，似乎随着汗水一起蒸发在了空气里。运动带来的疲惫感冲刷着每一寸肌肉，却也奇妙地净化了淤积的情绪。闻煦看到她精疲力竭的模样，问：“手疼吗？”黎迎摇了摇头。
正想着可以休息一下，她再次毫无征兆地，被闻煦压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你一一"黎迎已经没有精力反抗了，任由闻煦压制，反正闻煦也不会伤害她。
黎迎背对闻煦，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之前，把我按在墙上的人，也是你吧。”
闻煦看到黎迎左耳的痣，喉结滚动，“查到了吗？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牢底坐穿？″
黎迎没想到，闻煦也知道这件事！
她当时只是气急，胡乱在网上搜了些无厘头的问题，而且她误发给的是闻暮，闻煦为什么也知道？
“你…黎迎支支吾吾，解释，“我没有失禁。”“嗯。”
“那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个情况？“不知道闻煦有没有相信，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