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地探出头。
“去哪儿画？"安莳一遏摘耳机一谡问。
“贵市。”黎迎回，“我刚查了下，从祁州飞过去三个小时，周四动身，周日晚上回来。”
“哇，三天，"周菁兴奋道，“那等于是个小长假啊！可以去玩可以拍照还能看你们画帅车，我们寝室已经好久没有出省去玩了，我也想去……能不能报销路费？”
黎迎有些为难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是顺带打工的那种，得问司序承。”“镶安莳去问。“周菁推了推安莳的肩膀，“她一出马，那司大少不就立马答鹰？″
安莳被逗笑：“你是把我当成撒娇机器了吗？”周菁摇头，“不是，你哪会撒娇，你只会一言不合就揍他，司少怕疼就不得不答鹰，哪像我们迎迎……撒起娇来谁受得了…安莳…”
黎迎…”
有安莳出马，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软磨硬泡，司序承最终还是自掏腰包替两人付车费。
黎迎和家里报备了她要去贵市的事。
她虽然独立，赚钱这事也没少偷偷干，只是这次要飞外地，还涉及逃课，哪怕只是逃一天，她还是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跟爸妈发了条微信：「妈，我和室友接了个外快，对方邀请我们帮忙画车，我只是打个下手，顺便玩一玩，周四晚上飞过去，周日回来，放心啦，不是我一个人。」没过多久，电话就打过来了，黎母的语气略带紧張。“你是说飞？不是省内？”
黎迎夹着手机笑：“嗯，地点定在贵市。”“你想去玩？”
“画…顺便玩一点。就两三天，不长。”
那边安静了一下，接着传来黎父的声音：“注意安全，少跟陌生人打交道，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啦。“黎迎拉长尾音，“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嗯，钱够不够？不够爸再转你点。”
“够的够的。”
可黎母已经在手机上操作了，几秒后提示音一响，支付宝到账五位数，备注"旅途愉快，注意安全"。
紧接着，嫂子的消息也跟了上来：「听说你要去贵市？你哥转了点钱给你，记得多买点好吃的。」
十分钟后黎迎银行卡里多了一笔"家庭关爱基金”，金额不多不少，也是一串漂亮的数字。
黎迎看着账户里忽然变得"富足"的数字，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了。账户里的余额一夜之间从“月光警报"飙升到“经济独立”，短短几十分钟，她就从一个满脑子接外包兼职的美术生，变成了妥妥的"现金富贵女”。黎迎坐在椅子上，抱着手机感慨良久：有钱真的太容易了。她不过是说了要出趟门，尚未正式动工，就先被父母哥哥嫂子一众亲人当成“即将出征"的小将官，零花钱、路费、餐补一鹰俱全。其实黎迎很少问家里人要钱。大学以来，她学着自食其力，日常开销尽量靠画画的零工来填补，偶尔家里主动转账，她过些天也会偷偷转回去。眼下，这份“輕飘飘”的富足来得实在太容易了。“我还辛辛苦苦接什么外快啊？"黎迎躺在床上嘀咕，望着天花板发呆。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躺平。
黎迎是乙方，没有尊严的乙方，为了钱低声下气的乙方。当她给甲方画出一幅自觉还不错的草图时，甲方会各种挑刺：“这不行，你重画一版。”
然后接下来的一周，她就要在“为什么这条裙子不够飘”“为什么这个男主不够痞帅”“为什么月光不够冷清"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谈话中反复拉扯，再推翻重来。黎迎最怕事多的甲方。
她碰到人好说话、审美靠谱的甲方，就觉得生活还有希望；可一旦遇上那些吹毛求疵的、天天让她改细节改到凌晨三点的，她真的会把画板摔了。说起来就来气，有一天黎迎通宵改图，喝了三杯速溶咖啡，眼睛红得像兔子，最后客户来了一句"我觉得你上次那个版本更有感觉”，黎迎气得当场把笔摔断了。
说到底，钱不好赚。
可是手上这笔钱是父母和哥哥嫂子给的，不是她亲手赚来的。她不想用别人的钱给心上人送礼。
不合适。
还是老老实实打工比较好。
大
出发的前一晚，黎迎和聞暮出去吃饭。
晚饭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湘菜馆。
黎迎踩着黄昏，走进聞名方圆的老馆子。
聞暮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白色T恤和一件藏蓝色薄外套。阳光被夜色挤出最后一点余温，从他侧脸斜斜洒下，睫毛落着浅浅的影子。他正在低头刷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敲着桌面，节奏輕慢。黎迎一眼就看见他，脚步顿了半秒。
她深吸口气，过去在闻暮对面坐下：“来得挺早啊。”闻暮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浅不明：“不是你说六点半吗？”黎迎老实巴交地说：“我以为你会迟到。”闻暮似笑非笑：“我就迟到了一次，你对我印象这么差？”黎迎弯起眼睛没接话，转而去翻菜单：“点菜吧，你不是喜欢吃辣？”“还行，”"闻暮目光落在菜单上，“但你能吃辣？”“能啊。“黎迎为了证明自己，毫不犹豫地点了剁椒鱼头和干锅牛蛙，又加了一道她喜欢的藕片炒腊肉。
吃到一半，黎迎抬起头，“我明天要去贵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