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看他,只是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创可贴。夏油杰停顿片刻,在早川宫野看向他的那一刻,露出温和的微笑。“嗯,一直都有携带创可贴的习惯。”
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杰抬手,按住她压在创可贴的手指上,站起身:“别按了,伤口没有很深,过几天就愈合了。”“不会留疤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弄的。”“不会。”
杰笑道,朝她伸出手:“下次做任务还是我陪着你好了,不要离我太远的地方。这次是我不好。”
“没有的啦!”
早川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多亏有杰哦,不然伤在这个位置,感觉会失血过多的钦!”
“下次多留心就好了,没关系的。”
二人谈话的声音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天色昏暗了一些,像是快要下雨,乌色的云挡住头顶高大的树叶。灌木林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羽织的金发男子。他眯着双眸,瞳孔的颜色几乎要与乌云融为一体。“这该死的…贱男!”
攥着手中的灌木树枝凭空折断,直哉抬手,拿着树枝狠狠抽了木丛一条。树叶瑟瑟而落,却没多大影响。
什么一直随身携带?还靠普……靠谱在哪里!?“该死的伪君子一一”
直哉咬牙切齿,手心被树枝抽出一道红色的印子。第二天,直哉照常去高专拿报告,接待他的人就是夏油杰。黑色的制服,下身的阔腿裤。额前一撮奇怪的刘海。明明怎么看都是三好学生的那种料,耳垂上却打了两颗黑色的耳扩。烦。
直哉不耐。之前在交流会就有些看不顺眼了。这种普通人家的咒术师,是怎么有资格站在悟君身边、能和他们御三家相提并论的?结果现在还成了早川宫野的小四……啧,怎么想都是很烦的那一类。“夜蛾老师最近不在东京,文件的事已经和我说过了,在办公室。”夏油杰走在前面,黑色的发丝轻轻晃动。他稍稍侧头,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还有一份在悟那里,等会我去拿。”禅院直哉拢着袖口面无表情:“哦。”
理论上来说对方不仅是实力较强的咒术师还是同性,直哉对于强者一向态度不错。不过昨天“鸠占鹊巢"的事实在让他恶心。要不是看在夏油是悟君的好友,他一句话都不想搭。高专里的绿化很好,大面积都是绿色的植物。训练的草坪很大,地面的草也打理的很不错。
几只鸽子在草地上啄来啄去,发出咕咕的声响。“是训练用的草地。”
夏油杰看向草坪:“说起来,早川很喜欢喂这些鸽子呢。”挑衅。
直哉不悦的眯起瞳孔。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介绍,但最后那一句话,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夏日祭上,夏油杰明明是见过他的。也听见了早川向他们介绍:“直哉是我的前男友”,这句话。
在明明可以不需要提起任何她的场合,唐突的提起早川宫野,还能是什么意思?
彰显他和早川关系不错,两个人在草地上暖昧着一起喂鸽子吗?“我最讨厌鸟了。”
几颗石子极快的砸在鸽子身上,白色的鸽群飞扑着翅膀离去。直哉轻笑,弯起唇:“一一尤其是斑鸠。”鸽群飞了一圈,落在一旁的树上。受到惊吓的鸽子扯着嗓子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是吗,真可惜。”
夏油杰转身继续朝办公室走去,笑眯眯开口:“早川最喜欢斑鸠了。”黑发的少年并未等他,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禅院直哉看着夏油杰的背影,口腔里已经咬着下唇的软肉。一旁的鸽子又落下来,直哉烦躁,捡起石头,这一次却没扔中。办公室在教学楼的二楼。
虽然不知道一楼是做什么用的,不过看上去教室很空,窗台也全是灰。“真小。”
直哉站在门口嗤笑一声,本就不大的办公室还摆了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面上全是毛线团一样的东西,堆的很满。
“又小又破,你们高专要倒闭了麽?”
夏油杰低头整理文件,没有搭话。几张零碎的被毛线团压在下面,页码也不太好整理。
“差不多就是这些,辛苦直哉君了。高专下达的任务点应该是有几个逃到涩谷的诅咒师,据说是禅院的旁系之一。”直哉神情懒懒,伸手去接,抽了一下,没抽动,文件依然被夏油杰拿在手中。
直哉抬眸,对上对方狐狸般的笑容。
“说起来……我倒是很惊讶直哉君居然会亲自过来呢。”他突然松手,文件的另一边如同下垂的柳条:“是因为早川川麽?”“那个跑到你们这里来的私生女?”
直哉冷笑:“跑掉就跑掉了,一个咒力微弱的废物而已。”琥珀色的瞳孔上下扫视,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意:“夏油君该不会喜欢她这种没用的女人吧?”
直哉的本意是用讥讽的语气企图劝退对方。夏油杰这个伪君子最好说没有。
双方依然对峙着,夏油杰轻笑一声,露出于刚才无异的笑容:“这样吗?太好了,谢谢你的放弃,直哉君。我终于可以得到她了。”禅院直哉笑容凝固。
“阿……不对,应该是我和悟都可以得到她了。”眯起的瞳孔,如同狐狸摇晃的尾巴:“毕竟早川一直都很喜欢我们两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