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铁棘岭具体什么情况,钦天监查清没有?”
长宁郡主认真欣赏墨墨的扭捏:
“从红樟县广场布局来看,冥神教本来是想等何家大开粮仓,给采石场苦役赏赐酒肉时动手,不过你挖出叶世荣,逼得他们提前了。
“鬼修应该就是赶过去动手,只是你动作太快,隔天也往过跑,还都抄近道,意外撞上了,并非刻意伏杀……
“矿场遗留有些许证据,指出冥神教可能在镇安、蓝河两县下手,大批仙官一路追了过去,目前尚未找对人……”
令狐青墨比较工作狂,听到这也不冷冰冰了,抬起眼眸:
“你身子如何?要不要我们也过去看看?”
谢尽欢已经和冥神教把梁子结死了,有线索肯定得杀干净,但今天得找大冰坨子取货,还得找步寒英取钱,出差几天不大合适,想了想道:
“仙官正在查,我们跑过去若是查完了,岂不白跑一趟,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哦。”
令狐青墨也没多说,被迫学着眉来眼去舞,心头还暗暗嘀咕:
林大夫要是看到我和他这么跳舞,不会气哭吧?
气哭就对了,让你当面拿鞋子砸我,回去还挠谢尽欢……
都被迫挑明关系了,你抱得我抱不得……
……
在如此闹腾不知多久后,长宁郡主兴致未消,外面廊道里,倒是传来丫鬟禀报:
“郡主殿下,杨尉使过来啦,说有急事找谢公子。”
令狐青墨惊得连忙退开,整理衣襟,变回冰山小道姑的模样。
谢尽欢则向三个没陪好的恩客致歉,快步走入了游廊,待到转过拐角,就发现贼眉鼠眼的侯大管家,正在和敲打杨大彪:
“天大的事儿,也没郡主的酒局大,郡主正在让谢小子伺候,你把人叫出来,郡主让谁伺候去?”
“对对对……”
……
谢尽欢瞧见侯管家,不由杀心四起,但房东太太的狗腿子,他也不能真打,当下还是视而不见来到跟前:
“杨大哥怎么过来了?有急事?”
杨大彪还穿着病号服,此时把谢尽欢拉到一边:
“济悲和尚说,李府门客杜慕山从外面折返,千里加急,提着个贵重鸟笼,济悲和尚还在附近盯着,让我回来报讯,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谢尽欢眉头一皱,知道李公浦按捺不住,已经开始谋后路了。
李公浦已经上了‘阿欢必杀榜’,机会来了肯定得搞死,但李公浦该怎么巴结太子尚不清楚,当前只能先搞清太子动向,看李公浦什么时候有私下接触的机会。
这事儿得问下房东太太……
念及此处,谢尽欢又回到了厅堂内……
——
四方馆。
皇后大寿,洛京来了不少番邦使节,太子代圣上接见使臣,这几天都带着遣乾使参观军器监、织造坊、御药监等地,说是让番邦小国学习借鉴,但实际就是彰显国力。
晚上朝廷则会赐宴,在四方馆招待番邦使臣,东道主也是太子。
时间刚过入夜,四方馆内已经开始准备酒宴,北周使臣郭子宴,和副手站在廊桥之上,眺望一眼难见边际的庞大城池,眼神如同欣赏太后娘娘未来的后园。
而大乾皇宫,就好似太后娘娘后园中那一朵最引人垂涎的美艳秋菊……
四方馆后方一间厅堂内,太子赵景桓身着明黄袍子,在棋案旁就坐,指尖把玩黑子,观察着当前棋局。
世子赵德坐在对面,吊儿郎当摇着折扇,不停吹捧:
“哥当真是大乾棋圣,这棋下的,那真是骚寡妇进光棍村……”
赵景桓指尖微顿,疑惑抬眸:“嗯?”
“步步为营!”
赵德抬起折扇点了点:“太子哥你真是,一点都不风趣。”
赵景桓略微琢磨,才明白是‘步步为淫’,若有所思点头:
“受教了。你今天过来,不单是下棋吧?”
赵德摇了摇头:“主要是怕太子哥无聊,其次是用度拮据,嗯……”
?
赵景桓忍住拿棋盘给堂弟开瓢的冲动,蹙眉道:
“前两天,我才支了八千两现银……”
赵德无奈道:“翎儿入了京,姑娘家总得置办点物件,我这当老弟的,又不忍姐姐受了委屈,那八千两银子……”
“都输给了镇国公儿子?”
赵德一愣,左右看了看:
“太子哥,你也不想暗中监视朝臣的事儿,被……”
?!
赵景桓出了名的待人和善,有仁君之相,但此时此刻,也深吸了口气:
“镇国公嫡子,是太子伴读!”
“哦……”
赵德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都把这茬忘了……太子哥,你知道翎儿的脾气,我说好了置办家业,这要是空着手回去,我父王可能就得生个精明能干的儿子上位了!自古藩王谋逆之事屡见不鲜,太子哥往后继承大统……”
啪——
赵景桓一拍棋案,把棋子都震的抖了一下,打断了这无法无天的混账言语,而后抬手道: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