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原时间线03
他们在雨中不知亲吻了多久。
宋司曜一手撑着伞，一手牢牢揽着许映溪的背。伞骨在雨里歪歪斜斜地晃，大半伞面都偏向她这边，他的外衣被淋湿了大半，她身上的那条衬衫裙却依旧干爽。
呼吸交缠间,她听见他哑着嗓子问：“你家在哪？”许映溪早已被亲得昏昏沉沉，一只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勉强抬起，指了一个方向。
宋司曜：“外面冷，我送你回去。”
许映溪：“嗯…
说话间，尾音又被他吞了进去。
直到宋司曜松开她，包裹她的炽热气息褪去,她才终于清醒了半分。“等等……许映溪拉他的胳膊。
宋司曜低头看她，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许映溪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指了指和公寓相反的另一个方向。“那边有一家便利店。“她说，“24小时营业的。”宋司曜的动作顿住，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过去。雨幕里能隐约看见亮着的招牌,玻璃门上贴着促销海报。宋司曜垂眸回看她，眼里似有浓墨在翻滚。片刻,他说：“我们一起过去，你在门口等我？”许映溪点头。
她想，如果他犹豫得更久一些，或许她就要反悔了。她自认为在感情中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但谈过的每一段都是按部就班，从表白到牵手再到拥抱。
这样的不按照步骤解题，是第一次。
许映溪站在便利店门口，打着宋司曜刚才打过的那把黑伞，指尖无意识蹭过方才被他攥过的地方。
他们之间……真的能叫感情吗？
还是只是雨夜里，一场无处安放的冲动与需索。脑子里萦绕着这个问题，可身体却比理智更诚实一一唇齿间残留的灼热，早已像星火落在干草上，一旦燃起来就再也没法从中途掐灭。
没等多久，便利店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宋司曜拎着一个袋子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伞，再次将伞面向她的方向倾斜。从便利店到公寓的这段路不算长，就算是在雨中慢慢地走，最多也只需要五六分钟。
但已经足够令许映溪胡思乱想。
他不说话，会不会是已经后悔了？
就像她被风吹得清醒的瞬间，或许宋司曜也会在某一刻突然意识到，他们并不合适。
许映溪低着头，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沉默地避开一个浅浅的水坑。上天给她留了许多的余地，就像刚才的那一阵冷风，和此刻两人脚下刻意放慢的脚步。
只要她在任何一次坚定地说"不"，他应该不会强迫她。她明明不算很了解宋司曜，可就是莫名地笃定。所以，她想说吗？
走到公寓的楼下，刷卡进大门，进电梯按下楼层。许映溪安静而缓慢地做着这一切，直到公寓门被打开，她按开玄关的灯，仰起头看着宋司曜。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两人漫长的沉默暗了下来，只剩下玄关的光斜斜落在他的脸上。
光线顺着他高挺的眉骨往下走，在眼窝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再往下，是男人幽深的双眼，高而挺的鼻梁，和刚才被她用力咬过的嘴唇许映溪看得有些出神了。
她想，如果一定要给今晚发生的一切写个注脚，那一定是“色令智昏”。终于许映溪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公寓的铁门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如同冲锋的号角被吹响，男人低下头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一一两人的唇舌再次纠缠在了一起，她扯着他的外套布料，摸到后背的一片湿，索性用力将他的外套拽了下来，扔在一边。接着她又拽他的领带，莽撞而用力，毫无章法。宋司曜没阻止她，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外套、领带散落了一地。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她跌在卧室的床上，陷进柔软的席梦思里。男人的身体随之压了上来，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许映溪攀着他，想要汲取他的更多体温，嫌弃他的衬衫碍事，去解扣子。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只是解开最上面的那一颗，就失败了好几次。许映溪咬着唇。
她一向自诩胆子大，现在才知道原来到了重要的关头，自己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只好放慢动作深呼吸，像解数学题一样，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攻克。终于最后一颗扣子也被她解开，男人的衬衫彻底散开，她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听到一声沉闷的低喘。
背后的裙子拉链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拉开，布料褪下，亲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脖颈、胸口，再往下一一
许映溪不自觉地挺身，背脊绷直，目光也变得迷蒙。混沌间，她听到宋司曜在她耳边沉沉地问：“许映溪，你确定吗？”她用一个用力的吻回应了他。
窗外的雨声变得遥远，公寓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身影。许映溪搂着宋司曜的脖颈，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势从浴室里抱到床上。她原本想自己走，但腿却不受控制地抖，只好让他代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窗外漆黑又安静。许映溪看了宋司曜一眼：“水。”
见他点头，她又补充：“温的。”
宋司曜应了声"好”，问她：“烧水壶在厨房？”许映溪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映溪怔怔地看了门口一会儿。事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