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娘,就是你以后的妻子!你认就认,不认也得认!”“不可能!“谢予朝冷硬道,“要认你自己认,你怎么不自己娶呢!”“混账!"谢明儒握紧了拳头,“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见谢予朝犟着脸,他稍微缓和了语气,但态度未变,“我知道,你怪为父对你管教过严,对你的事插手太多。可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如此大逆不道,不顾大局,你叫为父怎么敢给你自由,怎么敢放任你,怎么敢把谢家的担子交给你,怎么敢让你去掌控我唯一儿子的人生!”“你真的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吗?"谢予朝仰着头问。“我说了我没有时间看你们父子讨伐。“江珂玉从中打断,声音低沉了许多。他看向谢明儒的眼睛似深不见底的寒潭。
“谢明儒,当初我受制于你,是因为我顾忌太多。我有被冤枉的生父等着我为他沉冤昭雪,有离世不久的养父指着我替他守下基业,还有被污名的妻子需要我保护,更有刚添了孩子的家需要我支撑。谢明儒、谢大人,你的性命威胁不了你,可我不信,你就真的没有顾忌。”
他说着,握紧剑柄的手再度抬起,指向了谢予朝的心口。后者不躲不避。
谢明儒心中一惊,虽面上无甚变化,但不自觉站了起来,“你敢。”听来平静说出的两个字,不是质疑,是威胁。“我有何不敢呢?"江珂玉冷静得过分,“翻案、守业我都已经做到,爹娘可以安息。孩子我也已经找好靠山,安排好后路。如今只剩一个妻子要保护,可你偏偏要伤害的就是她。”
“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她弃你于不顾,要嫁给别人!"谢明儒难掩恼火,不明白天底下怎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江珂玉心想,是。
“不管世人眼里如何,她眼里如何,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
江珂玉倏忽动手,一剑划伤谢予朝的胳膊以示警告,“实不相瞒,若不是担心阿媛会恨我一辈子,我早就想要了他的命。所以谢大人,别再纠结我敢不敢,要是我的阿媛有事,我便再也没有需要顾忌的东西,他、你、你们整个谢家,都要为我们陪葬。”
吃疼的谢予朝一声不吭,仍不躲避。
谢明儒看向自己的儿子,眸中情绪复杂,其中恨铁不成钢最为浓烈。“告诉我。“江珂玉冷声道,“她在哪。”大
郊外树林间,原本的大坑虽没填满,但已经看不出埋了什么。“差不多得了。”一男子撂铲子道,“就那小娘们的柔弱样,不埋都爬不出来。”
旁边的同伴没回答他,而是左右张望了一番,问:“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几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去听。
好像……有马蹄声。
而且很多,越来越近。
“咻!”
“砰!”
树林间穿来的飞箭吓得他们四散而开,急忙丢了手中的铲子。“吁!”
他们没跑两步,就见大批人马露面,将他们团团围住。江珂玉翻身下马,着急问:“你们抓来的人呢?”燕芝和汤远就近逮一个,将刀架在其脖子上恐吓,“快说!”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几人不知所措,慌乱的视线看向刚刚在填的坑。江珂玉的视线扫过去,顿时明白了什么,心口一滞,窒息的感觉紧随其后。“阿媛。"他不敢多想,跪地徒手刨土,“阿媛、阿媛、阿媛……”“混蛋!"燕芝忍不住咒骂一声,将手里的人丢开,赶紧去帮忙。用工具恐伤到人,所以只能用手。
“阿媛。”
幸好,没有很深。
在尘土间瞥见宋宝媛的脸时,江珂玉的手在颤抖,心跳和呼吸都分外沉重。“找大夫!快去!”
“是。"燕芝率先行动,策马去接早就备好,但脚程没他们快的大夫。“对不起、对不起…”江珂玉心中防线骤然崩溃,泪水决堤,“对不起。”他明明知道谢明儒是怎样的人,居然还掉以轻心,他明明知道的呀!“对不起、对不起。”
江珂玉低喃,恐惧与愧疚占据心腔。
“对不起……
大
谢府,大夫快步进屋。
谢予朝木讷地坐着,肩上流着血,他却不在乎,好像不知疼痛,还像丢了魂魄。
谢明儒站在几步之外,“他要杀了你,你没长腿,不知道跑吗?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老爷息怒。“林管家眉头紧锁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不好什么都不说。
谢予朝全无神采,缓缓抬头,看向虽不外显,但他知道是盛怒中的父亲。“爹。"他莫名笑了。
但毫无喜色,而是满满嘲讽,“从小到大,你不让我干的事情的那么多,可我好像都干了。”
谢明儒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你不让我读杂书,我就把封页换了偷偷看。你不让我养狸奴,我就藏在床底下偷偷养。你不让我喝酒,我没事就要偷喝一杯。我一直都奇怪,我怎么好像、天生就会阳奉阴违。”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原来,是一脉相承啊。”“你尔……”
谢明儒气急,却又看着眼前孩子的模样,无可奈何。他重重挥袖,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