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临近了期末。
洛茜时常来到山语楼，与李恕和黑川凪一同学习，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
山语楼房间内光线柔和，窗外，翠山的树叶在风中微微摇动，枝桠间偶尔有飞鸟掠过。
黑川凪的学习态度一如既往地认真，她的笔记完整而详尽，字体工整，每一个要点都清晰地标注，连思维导图都做得一丝不苟。
洛茜以前在课堂上试图向她要作业，却被她冷冷拒绝，而如今两人关系已经融洽许多。洛茜自己也明白，单靠抄作业是无法度过这一学期的。作为“劝退待定”的学生，她必须依靠真正的实力通过考试。
当洛茜终于开口向黑川凪借阅笔记时，黑川凪却意外地没有拒绝。黑发少女只是默默地推了推眼前的终端，微微偏过头，长发顺势滑落遮住半张脸。她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心中对洛茜的转变生出几分欣赏——至少现在的洛茜，愿意正视自己的弱势，也愿意向他人求助了。
翻开黑川凪的笔记，洛茜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大小姐好学生，笔记的逻辑层次分明，详略得当，甚至连讲师的临场发挥和重点补充都记录得一清二楚。她仅仅是看着这些笔记如何整理归纳，便仿佛已经学到了许多。
然而，一旁的李恕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学习十分钟，休息一小时，拿着终端时不时刷点有的没的。
等到洛茜的目光投向他时，他理直气壮地反过来督促她：“你这学期不能再不及格了啊，不然我也会被一起开除。”
洛茜翻了个白眼，心里莫名有点烦躁，但还是咬牙继续学习。
“你死灵课做笔记了吗？”李恕忽然问道。黑川凪的笔记固然全面，但她毕竟是科技侧的学生，无法提供魔法系专业课的复习资料。
洛茜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你……有是有啦。”
她实在想不到，李恕居然还能厚脸皮到找一个“劝退待定”的学生借笔记。
“哈哈，谢啦。”李恕笑嘻嘻地接收了洛茜发来的文件，躺在沙发上悠哉地浏览起来。
不过才看了几分钟，他就开始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从家中柜子里翻出一堆零食，随手扔到黑川凪和洛茜的桌前：“吃点这个不？海潮柠檬脆。”
考试周，洛茜带着紧张又隐隐期待的心情，走进一间又一间考场。
她为这些考试付出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几乎所有努力，甚至在最后几天里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复习。
“最后一门，我可以的。”她深吸一口气，站在死灵学基础考场的门口，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不远处，李恕也在同一考场。他朝洛茜的方向竖起大拇指，嘴型默默地比出一句无声的鼓励，脸上带着他惯常的懒散笑意。
监考员走进考场，投影屏幕上开始倒计时。
随着开考铃声响起，试卷投影依次落在每个人的终端上，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屏幕的轻微声音。
洛茜低头扫了一眼试卷，发现这次的题目难度适中，至少比第一学期露西教授的召唤学导论期末考要友善得多。
那场考试几乎是一场灾难，考生在考试结束后垂头丧气的画面都成了当时狮港书院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
李恕一边答题，一边在心里嘀咕：“或许是有家长和校方投诉了，觉得露西出题太离谱吧。”
他又换了个思路推测，“不过也可能是露西自己出了一次试卷就玩腻了，干脆把任务甩给别的老师了。”
然而，等李恕做到最后一题时，他盯着试卷上最后一道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道题倒不算难，甚至可以说是全卷里最简单的一题——只需要填上一个名字。
然而，正因如此，李恕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这题绝对是露西本人出的。除了她，没人会在期末考试上整出这种恶趣味。
没过多久，洛茜也做到了最后一题。
她抬起头，盯着李恕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意味。
李恕抬起头，和洛茜对视了一秒，随后回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
这学期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洛茜和李恕并肩走出考场，阳光洒落在学院宽阔的石阶上，微风带着暖意轻轻拂过。
洛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压力终于稍稍释放，她忍不住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感觉自己的肩膀都比前几天轻了不少。
“做得不错，我为你骄傲。”李恕一边伸展着手臂，一边毫无边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