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李恕的岁月在雪绒宫家中过得平静而温暖。
在这片宛如冰晶雕刻出的宏伟宫殿群里,时光仿佛流淌得更为缓慢。
雪绒宫外,玫瑰冰谷的雾霭依旧轻盈地飘荡,镜霜湖的湖面倒映着漫天星辰,而宫殿的长廊之中,悠扬的魔法回音萦绕在冰雕灯塔之间,述说着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故事。
依琳和伊莱娜时常观看西奥多拉与李恕练习魔法。两位少女或坐在环绕着浮冰灯火的长廊上,或倚在透明的魔法屏障旁,注视着魔力流转的轨迹。
她们偶尔交换几句低语,讨论着李恕那奇特的施法风格。
伊莱娜始终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像李恕这样的男孩,理应更热衷于破坏力强、充满战斗气息的术式。她甚至已经提前为李恕选好了几种既有冲击力,又不会太难控制的战斗法术,像是能在短时间内召唤冰刺风暴的寒晶箭,或是可以用于自我防御的极冻护甲。
这些法术不仅施展起来颇具气势,同时也是她个人十分推崇的战斗技艺。
然而,李恕在学会这些法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使用兴趣。这些术式仿佛沉寂在他的记忆中。
他似乎更热衷于自创术式,一些可以说是和战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法术。并且十分热衷于使用这些。
洗衣术、洗菜术、切菜术、洗碗术、缝衣服术、改衣服术……他的魔法书上逐渐布满了这些在常规巫师看来毫无战斗价值的术式。伊莱娜一开始对此颇为无语,甚至忍不住想当面问他:
“李恕,你是不是想成为家政管家?还是说你打算未来做个家庭主夫?”
然而,每当她看到李恕施展这些法术时,她心中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奇妙的感触。
尽管雪绒宫的一切家务工作早已由冰霜仆从和机械仆从处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人工帮助,但李恕仍旧愿意亲手去做这些事。
他用洗衣术让织物焕然一新,不仅去污,还能使衣料更加柔顺;
他用改衣术调整西奥多拉的衬衣尺寸,让发育高峰期的精灵少女穿得更舒适,虽然这会让西奥多拉侨联泛红,说李恕多管闲事;
他甚至开发了自动搅拌术,让依琳的下午茶点心更加松软可口。
这些魔法术式,虽不惊天动地,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奇特的温柔。
他没有沉浸在如何变得更强的焦虑中,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身边的一切变得更加便利与美好。
伊莱娜不止一次想问李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觉得浪费了你的魔法天赋吗?”可话到嘴边,她总觉得这样的问题过于刻薄与不够开明。
李恕似乎看出伊莱娜的心思,他会主动地和伊莱娜分享这些术式建构时的奇思妙想与灵感。
伊莱娜发现,这些家务术式比起战斗术式,对于操纵的精度要求、力度要求都格外地高。例如一个兵刃术,自然是威力越大越好。而切菜术,还要精确地控制力度和范围,又要能够切开食材,又不会波及食材所放置的物体上。
“天知道这块砧板和下面的料理台要多少信用点。”李恕心想,不敢去估算雪绒宫中家具的价格,虽然伊莱娜也不会让他赔偿就是了。
或许,她应该换个角度去理解李恕的想法。
而李恕的想法,他其实只是单纯地想要练练手,探究怎么构建、怎么释放更加理想。
“多写多用熟练度涨的快啊!”李恕心想,虽然这里也没有什么熟练度的设定。
李恕心里又想:“战斗法术也就那么回事,真看水平还得是做家务。可惜这里没有地给我种种。等等,不能种地但是可以钓鱼啊!”
雪绒宫的餐厅依旧被淡蓝色的魔法灯塔照亮,长桌上摆满了温暖的菜肴,空气中弥漫着飘雪果炖肉和鱼汤的香气。
今晚的鱼正是李恕从玫瑰冰谷内的镜霜湖钓上来的鱼,雪白透亮。李恕除了钓鱼术,甚至还专门编写了一个去骨术,依琳也不用担心被鱼骨卡住。
李恕正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最新的魔法家务优化方案,如何利用自动控温术让美拉德反应更加均匀,如何用切菜术控制每一块食材的形状和厚度……
然而,当他说到自己打算进一步完善钓鱼术的后续迭代时,西奥多拉终于忍不住了。
她放下银叉,扶着额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恕。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使魔或者机仆去干?”她的声音依旧优雅且平静,虽然从字里行间能够看出她的心态并非如此,“这些活明明就可以交给它们,你干嘛要自己做?”
李恕手里的勺子顿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