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慕天歌则面带微笑,举止亲和,耐心地与众人交流。人们见唐映雪气场生冷,都不敢招惹,只有御灵门的掌门莫青堆笑着上去敬酒。就在旁观者以为他即将自讨没趣时,唐映雪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赖洋洋举起酒杯,浅酌一口,随后还和他交谈了几句。这一幕令许多人瞠目结舌,好事者向旁人打听:“那莫掌门有何后台?唐老祖竟肯给他面子!”
知情者神秘兮兮解释:“唐老祖的道侣凌南笙和御灵门祖上是亲戚。因为这层关系,唐老祖一直对御灵门多加照拂。五百年前,御灵门与青霞门结仇,后来青霞门被指与魔道勾结,就是唐老祖亲自带人踏平青霞门,灭了他们的道统。他没深入展开,但听者已明白背后的隐情,惊骇道:“这样厉害的女人哪个男人招架得住?我要是她道侣,见了她大气都不敢出。”对方玩笑警告:“你真活腻了,竞敢编排唐老祖!"而后又明知故犯地谈论唐映雪和凌南笙的隐私。
“他们夫妻感情极好,二人同为离恨天的太上长老,近两千年来形影不离。唐老祖能一路顺利升阶越级,全靠林老祖提携。这女人命真好,嫁了个疼爱她的贵人丈夫。”
夏炎正随机窃听现场人等交谈,刚好听到这段议论。记忆自动涌现,他想起两千年前那个血月夜,被采战至干枯的女修尸体堆满山洞,每具丹田里都埋着凌南笙独有的傀儡符。而这个曾混迹魔道,用采补术祸害无数女子的恶徒,如今却成了人们交口称颂的好丈夫。
夏炎心想凌南笙与唐映雪多半臭味相投,再加上深厚的利益勾连才结成稳固同盟。可惜姓凌的此刻正随毗沙闭关,不然定要将这对恶侣一并铲除。云宿雨心系冉彤,无意酬酢。
他静坐席间,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冉彤身上。看她和夏炎愉快私语,内心苦闷难当,却碍于两位太上长老在场不敢再贸然传音。只得郁郁独饮,眉宇间不觉染上愁绪。
慕天歌忽然远远召唤他:“云宿雨,过来说话。”他神思恍惚竞未听见。云连峰忙施法拍打他的肩头,催促:“宿雨!慕老祖唤你,还不快去!”
云宿雨翼然回神,慌忙起身快步上前,在慕天歌座前深深一揖,恭敬道:″晚辈失礼,不知慕老祖有何吩咐?”
慕天歌微微一笑,向众人介绍道:
“诸位,这位是昌宁云家的少主,云宿雨。我修真界虽新秀辈出,但如他这般德才兼备的却不多见。年纪轻轻便已踏入化境,各类法术皆有所成,更难得的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日后必成大器。”众人见她如此赏识云宿雨,也对后者高看三分,附和着称赞起来。云宿雨听得心惊,连忙躬身道:"晚辈才疏学浅,修为低下,实在不敢当此谬赞。修真之路漫长,晚辈不过初窥门径,日后还望诸位前辈多多指教。”他语气谦逊,姿态放得极低,慕天歌颇为满意,目光转向御灵门掌门莫青,怡然道:
“莫掌门,听闻令千金近日也已踏入化境,年纪与云宿雨相仿,家世、修为皆匹配。你若择婿,眼前不正是上佳人选?”莫青先是一怔,随即大喜。
云宿雨出身名门,资质绝佳,又得慕天歌抬爱,若能与之联姻对御灵门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机缘。
他连忙拱手,笑容满面道:“莫家祖上有德,方能换来慕老祖如此厚爱。莫青替小女和御灵门谢您恩典。只是不知云少主意下如何?”云连峰盘算,御灵门虽不及云家底蕴深厚,但有凌南笙和唐映雪做靠山,若结为姻亲,对云家百利而无一害,或许还能助云宿雨解开心结,于是朗声笑道:“如此美事,我们自然乐意之至…”
不料云宿雨抬头大声打断他:“慕老祖美意,晚辈感激不尽。可惜…“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晚辈与表妹冉彤的道契尚未解除,若另娶只会辜负莫小姐,更辱没了御灵门的名声。”
喜庆气氛霎时间冻结,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尴尬,更有人暗自摇头,觉得云宿雨不识抬举,竟敢当众拂慕天歌的面子。角落里,冉彤持杯的手指不禁发颤,杯中酒液微微晃动。她没想到一向懦弱的表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话。抬眸望去,只见云宿雨脊背挺得笔直,神情刚毅,犹如不屈的松柏准备接受暴风雨摧残她的心忽然狠狠揪起,带动夏炎关注云宿雨的处境。慕天歌面上仍带着雍容笑意,蔼然开导:“老身知道你的难处。那′生随死殉契'靠外力是解不开的。如今十州都在追缉冉彤,老身已督促他们加紧办案力度,争取早日将那妖女抓捕归案。等她明正典刑,道契自然解除。这之前你不妨先和莫小姐订婚。也好对外显示你同云家的立场。”最后一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云宿雨若不公开与冉彤切割,便是与离恨天作对。
云宿雨表情僵硬,眼里藏着惊涛骇浪,心间电闪雷鸣。云连峰急得额头冒汗,连连传音:“宿雨!莫要糊涂带累全族!”云宿雨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烧透,滚烫的铁水灌进经脉,千万把钢刀同时剜割着神魂。可这些痛苦都无法令他割舍对冉彤的眷恋。他嘴唇颤抖着,正要开口表明心志。
“慕老祖!”
一个清亮的少年音打破凝滞的空气。
林燕来像调皮的丑角蹿入人们视野,夸张地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