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啦,带我去你屋中看看好不好?”
赵清浔还没反应过来,怔了片刻才懵懵道:“好,好的。”她旁边的贴身侍女看了看叶怀昭和自家小姐,知趣地没跟她进屋,而是和找家主派来的侍女一道等在院中。
谢迟云和自己任性的师妹对视一瞬,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出了院子。他去调查赵府了。
而另一边,叶怀昭在赵清浔的闺房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格窗前的空无一物的鸟笼上。
她问道:“你养了鸟?”
赵清浔走过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之前养过,不过后来不小心将它放跑了。”
叶怀昭哦了一声,转过身想要去旁边看看,不知怎的忽地被桌腿绊了一下,碰倒了格窗旁的架子,上方随手堆起的画卷书册顿时噼里啪啦地砸下。“您没事吧仙君?“赵清浔连忙问。
“我没事。"叶怀昭摇摇头,俯身帮她去捡地上掉落的东西。这架子上放的似乎都是赵清浔平日常看的书册,瞧上去破破烂烂,边缘翘着毛边。
叶怀昭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问她:“徐规失踪的前一天,你和他聊了什么?″
赵清浔咬着唇:“我们…徐公子只是和我闲聊了片刻,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真的?"叶怀昭笑眯眯地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难道他没有向你倾诉爱慕之情吗?”
“仙君!”
“哎呀,”叶怀昭拉住猛地站起来的少女,向她眨眨眼,“别激动,我只是问问。”
她温声哄了片刻,满脸绯红的少女才慢慢平复了心情。叶怀昭坐在赵清浔的床榻边,听她低声说:“徐公子,那一日他的确说了一些…逾矩的话。”“他说,去岁三月在城外清风观第一次见我时,便想要娶我为妻。"她停顿一瞬,“我拒绝了他,然后徐公子就生气离开了。”“因为你已有婚约?”
“不,“赵清浔摇摇头,说,“即便我未有婚约,也不会答应的。赵清浔偏头看着叶怀昭,弧度圆润的暗红色眼瞳中流淌着沉寂的光。“他只喜欢那个在清风观中陪他谈书论道的姑娘,“她说,“他不会接受赵清浔′的。”
叶怀昭觉得,这位赵小姐大约也并不喜欢和她定下婚约的张秉。但在这乐寿城中,或许只有掺杂着利益交换的虚情假意,才能让她确认自己不会因为魔族血脉而被抛弃。
叶怀昭最后问道:“你经常去清风观吗?”赵清浔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掠到耳后,垂着眼,答非所问说:“那是我唯一能短暂抛开自己身份的地方。”
叶怀昭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正欲开口再问一些其他事情,本应守在院中的侍女忽地跌跌撞撞闯进来,慌张道:“小姐,小姐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赵清浔茫然地抬起头:“怎…”
话音未落,一道闪烁着灵力光芒的绳索便自院中飞来,将要落到少女身上时被叶怀昭抬指拦下。
一队身披盔甲、面容肃穆的侍卫涌进狭窄破烂的院中,而后向两边分出一条道,一个深色华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原来是叶仙君在这。“徐大公子望了一眼从屋内走出的叶怀昭,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叶怀昭:“徐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得城主之令来抓捕真凶的。"徐大公子冷冷地瞧着从叶怀昭身后走出来的少女,讥讽说,“赵清浔,你以为把婢女杀了,旁人就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他挥挥手,一颗储存着他人记忆的留影珠霎时间亮起刺眼的光芒。不重要的前半生如云雾般飞速地掠过,浓稠的水墨在半空中漂浮,最终勾勒出竹林中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
那人伸出手,翠色的玉镯在纤细伶仃的手腕上摇晃,将信笺交于竹林之中另外一人。
院落中,徐大公子将一封染血的信笺展开,上方字迹娟秀,内容却透出无声无息的残忍。
【除掉徐府二公子。】
他一字一顿问道:“赵清浔,这封自魔族身上搜到的信笺,你该如何解释?”
众目睽睽之下,少女的脸色唰得一下苍白如纸。她们在乐寿城附近的山林落地,叶怀昭收起仙舟,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环境。此时天边甚至刚刚升起微光,眼前的视野被朦胧昏暗的雾气笼罩,远处是一条通向城门的夯土官道,有不少挑着货担的商贩排着队等待进城。叶怀昭和桑春排到最后,有一搭每一搭地听桑春说明乐寿城的异动。“从两个月前开始,乐寿城便隔三差五地就有人失踪,而这些人被找到的时候皆是死状残忍诡异,不像是寻常人家所为,”桑春说,“乐寿城人心惶惶,于是城主便写了信笺送到长风门,想要我们派人来解决,找到做出此事的凶手。”叶怀昭:“除了我师兄外,还有谁接下了这个任务?”“只有你师兄。“桑春回忆着自己之前翻阅过的案卷,又补充道,“谢迟云似乎不喜和人同行,由他接手的任务多半都只有他一个人完成。”她勾过叶怀昭的脖子,小声嘀咕说:“所以我说他神神秘秘的,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道他在山下都做了什么一一鬼知道他去年一整年都没回长风门是为了什么。”
叶怀昭深表赞同。
桑春话音一转,又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