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上过我的床啊…”
陈荦神色一顿。
“你竞然吃惊了?“谢夭笑着转过头来,鬓边的牡丹艳丽逼人,“你以前……不也是娼妓?还是那些人骗我的。”
“谢夭,“陈荦正色道,“朱藻大人审了这些天,申屠害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他亲口承认,是你,利诱并指使他杀了东家。对此,你有何话说?”谢夭泛起一丝浅淡笑意,“陈荦,你诈我?”陈荦静静盯着她,试图从那张艳色无双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你根本没有抓住申屠害。”
陈荦胸口"咯噔”一下,神色佯作不为所动。“当年被掳去郗淇的路上,你对我有过照拂,还叫来救你的人一起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想报答你,所以我才单独来审你。谢娘子,此时城中大乱,所有人都在忙碌,我趁这个时机,想帮你一把,将这件事情瞒过去,保你平安无事。所以,我的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那申屠害、李焕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申屠害供出是你指使他杀死东家,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荦,别骗我了,喝点花茶润润喉,帮我品一品这花茶味道怎么样,你知道外面的男人喝这杯茶要花多少钱吗?”陈荦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谢夭!本官命令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若继续东拉西扯,稍后我叫豹骑将你投入大牢中去和申屠害作伴!”陈荦极少这样疾言厉色,此时却是真的动了气。谢夭这个女人,行事极不符合常理。她能因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毒死郭宗令,还选了登基大典那日。那日起了大雷暴,若不是她亲口告诉她,陈荦都不知道其实真正的雷暴是谢夭引出的。郭宗令暴毙……大宴的局势彻底改写。还有当初随博卢来访的郗淇副使,还有花影重东家,是不是还有没被发现的死者?陈荦在苍梧司法,绝不允许她这样滥杀无辜。朱藻查出了一些线索,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止住谢夭的荒唐。“谢天!战场之外,能杀人的只能是国法。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留你下去,必将为害苍梧。你如实答话,或许我还可以网开一面。”陈荦怒目而视,神色凛然,谢夭却不吃这一套。“陈荦,你和那朱藻根本没有抓住申屠害,你想诈我说出些什么?”陈荦盯了她许久,“你怎么知道没有抓住他?推官院有的是武力高强的牙将。”
“你说申屠害亲口供出我.……”
谢夭自己端起那花茶啜饮,饮了几口,停下来打开桌案上的瓷瓶,往杯中倒了半瓶花蜜。陈荦冷冷地看着她做这些,越发知道了为何有人认为谢夭真的是妖人。
“那我告诉你哦,申屠害根本不会说话……“什么?”
“申屠害是个哑巴……你和那朱藻都不知道这个,怎么抓住的他?“谢夭笑了,“陈荦,你就是抓住了他,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关于我的话。我不是说了,他只是我院中一个打杂的……嗯,加了花蜜就甜了,你喜欢喝甜的吧?”陈荦的预测落空了,谢夭不好对付,更难以捉摸。“谢夭,东家确实是你指使手下高手杀的,是吗?”“陈荦,别白费工夫了,此时跟我无关,今日不论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你都没有证据。”
陈荦和朱藻确实没有证据,然而排查了数月,种种迹象都表明,只有谢夭。“没有证据你就没法让豹骑动我,对吧,陈荦。”然而陈荦知道谢夭取人性命时的毫无由头。更别说如今她跟来凤仪在一起。昨日校场大乱,百姓发生踩踏,陈荦想查清楚除了黄逖,是不是还有别的仁么人从中作梗。她编了个谎来套话,没想到她的话这么快就被谢夭识出破绽。“谢夭,我告诉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任性杀人。”谢天歪着头,端详陈荦,鬓边的牡丹落到肩上。“陈荦,你管这个做什么?你说的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吗?做这些有什么益处么?”陈荦一怔,不明其意。
“陈荦,那些人为什么说你是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