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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章(3 / 4)

今日之后,此人是名副其实的苍梧王了。

“今日有四方使者在此,我还要向天下澄清这两个孩子的血缘。”杜玄渊此话一出,众人刚刚落下的心又瞬间提起来,竞还有别的事!什么孩子?哪两个孩子?难道也有假面皮?

那两个孩子自豹骑身后奔至杜玄渊处,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有昔日平都城逃出投奔苍梧的官员又一次看到女孩那张酷似李棠的脸。“城中关于我和这两个孩子身份的猜测,只有一条没有说错。这孩乎……长得像昔日的大宴储君,或许有什么关系。是!”杜玄渊的话中带了哽咽之声,因极度压制而无人听得出来。今日,距离他火海逃生,在秘道中救下那襁褓中的一双幼儿,已有十二年了。他仰头看向冥冥天际,十二年啊……

蔺竹自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一时害怕颤抖,忍不住伸手牵住杜玄渊的衣襟,他实在做不到像身旁的兄长一般镇定。“没错!这两个孩子,是太子殿下的遗孤。”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盯住那两个孩子,他们俩如今已是半大的少年了。听闻传言是一回事,亲自听杜玄渊讲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经过女帝滥杀和平都陷落两次大难,皇族李氏血脉几已被清洗殆尽。没想到,李棠的一双儿女却活到现在!

杜玄渊身旁的少年向前半步,看向众人开口道:“我的名字叫李侄。”议论之声自人群中轻轻响起,如此令人惊异的事发生,人人就是害怕想闭嘴也顾不得了。若真是李棠的骨肉,大宴不亡,这少年就是未来的天……“大,大师………有跟蔺九十分亲近的年轻将领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问道:“太子殿下的骨肉怎么会还活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独孤氏篡权,谋害殿下一家,太子妃得父亲相助,拼死保下尚在祖褓中的一双幼子。父亲身死火海,我赶到之时,太子妃也已毒发而亡了。独孤氏找不到这两个孩子,派人赶尽杀绝,我们三人迫不得已,只有遁入山林之中,更名改姓。”

竟是如此!有人震惊,有人唏嘘,有人暗自猜疑。杜玄渊环视四周,看到那些复杂的目光,并不有多意外。有的人能接受这个事实才是奇怪了!想到此,方才的戾气又一次冲上胸口。他今日将真相说在这里,相应证人带上来……有些人信不信也罢,脚下的苍梧如今被他攥在手里,没有人能伤这两个孩子一根汗毛有人一直看着那女孩,以为下一刻她便要像兄长般上前一步说出自己的姓名,她却迟迟没有开口,单薄的双肩抖着,一双杏眼沁出泪意来。陈荦一阵,走上前去将她搂住,圈在怀里,“别害怕,不会有坏事。"陈荦怀中的香气让女孩镇定下来,看了一眼兄长。李侄又开口道:“我妹妹叫李曦月,她在母亲的榻上中了宫人喂的毒,虽然吃下解毒的药丸,但在逃亡途中未能找到神医救治,妹妹那时就失去了嗓音。杜玄渊向远处挥手:“带上来!”

被豹骑带到校场的李春被关押多时,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此人是昔日窦太傅府中,帮窦太傅传递书信的书吏,名叫李春。李春,你来说!”

豹骑放开李春,李春踉跄跪倒在地,磕磕碰碰地说了当年发生的事。事情本不新鲜,历来史书上这样的事太多了,今日校场中也有许多人亲眼目睹过争权夺利血流成河。独孤氏伪造太子谋反的证据,真相本不难查。只是那时的皇帝阻下重病缠身多年,早已陷入昏聩,连下一封口谕的头脑都没有了。这一桩冤案背在李棠身上,却又引得数不清的人跟着家破人亡。李春说的事是真是假,如今杜玄渊手握大权,没有人敢质疑。但是真是假,好像也并不重要了。更加诡异的是,当年的事,杜玄渊和这两个孩子就是想口口,也无处可寻,无从谈起。惊涛骇浪风流云散,大宴、平都城、当年的一切如今都已化为灰烬。岁月无情,天地煎熬,谁又能真正逃得过去。只有杜玄渊的固执,他守住旧日的事支撑到现在,史书还未来得及写出什么。

陈荦静静听着,突然想起那一年神都门外春阳照耀下的灼灼杏花。大劫过后,杏花终究还有重开之日,凡人的命数,却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再也回不到枝头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杜玄渊在想什么,也都不敢把心中所感尽数说出。杜玄渊下令将郭燧、黄弼等人关押,紫川军严查全城,令朱藻将再审李春,将昔日李棠之案实情布告四方,文武属官府中待命,侍从引四方使者回礼宾院暂歇。所有人都不习惯去看那张过分白皙的脸,然而没有人再有质疑。这张脸就是变了,也仍然是名震天下的大军统帅,是新任的苍梧之主。所有命令下完,校场众人尽数退去。荀裳这才出现,将备好的膏药给杜玄渊抹上,他脸上的肌肤陡然见了阳光,必会有不适。荀裳问:“子潜,可还好?撑得住吗?”

“前辈,我没事,撑得住。”

“孩子,这么多年…杜相要是还在,定以你为荣。”杜玄渊身形一晃,荀裳闻到他口中浓重的血腥味。身后的小亲兵扑上来:“大帅!大帅!”

杜玄渊呵斥:“不得聒噪。”

荀裳向亲兵示意,“无大碍,是熬得太狠了。”杜玄渊定神稳住身形,没要亲兵和荀裳搀扶。他没事,只是太累了。在他幼时,立夏时节,母亲总会备一些时鲜,有樱桃、青梅,让他和丞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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