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壶煮了点热水自己喝。
这一路走回来酒劲散了,脾气倒是回来了。等待水开的时间谁都没说话,温斯默不作声的喝水,很快将空了的瓶子放在茶几上,随后躺下,就要闭眼睡觉。
宁皎现在并没有想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的想法,抬腿踢了脚他的脚心,让他该干嘛干嘛去:“温斯霆,你别在我这赖着,该去哪去哪,实在不行你连夜回西颐郡,我最近不吃斋不念佛,就不供你了。”“累死了,不走。”
温斯霆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
从看到直播后把沁沁送到爷爷奶奶家,随后开车来廊郡,前后不超过四个小时,好不容易打听到宁皎在哪,刚要跟上去就撞到她被表白的现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把宁皎拉走,但陈显的事情在前,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能被宁皎当场打一顿。好在宁皎拒绝了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的表白,算是将他从犯罪的边缘拉了回来。
开了这么久的车,又跟着她走了这么久的路,他确实很累,只想闭眼好好休息一会。
“我报警了?"宁皎威胁他。
温斯霆睁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紧实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扣住她柔软的腰肢,顺势倒在沙发上,他重新闭上眼。
“嗯,抱紧了。”
宁皎"…”
她怒气横生,挣扎着从温斯霆怀里逃开,轻易的被挑起了情绪:“谐音梗?很好笑吗温斯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都跑到廊郡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就想自己呆一会不想看到你不行吗?”温斯霆缓缓的睁开了眼。
眼前打扮温柔的女人已经红了眼眶,头发在挣扎间有些凌乱,下颚收紧,贝齿扣住了下唇,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焦躁不安,像是遇到了无法解开的数学题,又仿佛是被惹怒的小兽,随时都想要露出尖牙,来咬上伤害她的人的喉咙。男人坐起身,有些想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宁皎。“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温斯霆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薄薄的眼皮掀开,让宁皎来看他眼底的情绪,如墨的瞳孔中翻涌着的是跟宁皎相同的痛苦,他们虽未曾一起出发,却结结实实的走到相同的死路中去。“宁皎,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这话一出,只让宁皎觉得荒谬,她何德何能能欺负了温斯霆,整个京市谁不卖他三分薄面,无论是看那庞然大物的温氏还是看他已经站住脚跟并且做出成绩的盘石。
所以他的指责宁皎半分都不认,“我没那个本事。”“行。“温斯霆站起身,步步逼近,“虽然我觉得卖惨这件事挺掉份的,但是现在我不说你就要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封杀陈显和凌霄是我干的,也确实是为了你,前几天我才知道他们对你做的事情,来不及细细筹划,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我这几天陪着那些娱乐公司的老总喝酒吃饭打球,晚上回家一身酒气沁沁会瞪我还会让我滚出去,你说,宁皎你说我图什么?”宁皎却别过脸去:“我没有让你帮我。”
“对,你是没说,都是我自讨苦吃自甘下贱,我只要想想他们当初对你做的事和那个雨夜你抱着沁沁来找我时的样子我就忍不了,这个理由你能不能接受?”
他们俩从分手后就没有开诚布公的谈过,一个打死不说,另外一个想问问不出来,僵持了这么久,就在这个普通的夜晚,由温斯霆出手将表面的平和撕碎,来问宁皎到底想要如何。
宁皎听懂他话里的委屈,但她同样委屈。
开口带着尖刺刺向对方:“我都说了你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满足自己内心心的事情,现在是不是还要道德绑架我让我感恩戴德?”温斯霆有那么一瞬间无法理解宁皎是怎么将他的话曲解成这个样子的,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到现在就全变了味道。
好似他成为了罪魁祸首,他才是应该被架在高台上审判的那个。“我没有任何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当初你遭受过的痛苦。”
“晚了。“宁皎的眼底一片冰凉,“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想要正义到来了,你现在做这些,只会让我重新想起当初我所经历的一切,还有一一”她顿住,迎上温斯霆的目光:“让我想起来被骂时我发疯一样的祈求着,如果你还能在我身边就好的那个自己。”
懦弱又不堪一击。
遥远相隔的大洋彼岸,一如这三年的时光,让曾经相爱的人早就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