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此话的意思是?”周辰昊闻言一惊,急忙向江忠源询问他话里的意思。
“玉杰,不要再问了,对于此事,我自有主张。一个时辰后,你去带他们过来见我,就说我醒了。”江忠源吃力地抬起头,通过帐帘飘起的缝隙看着外面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开口吩咐道,竟完全对周辰昊的问题置之不理起来。
“恩,弟子领命。师尊您先好好休息,不要因为这些事气坏了身子。”周辰昊轻轻点了点头,接受了江忠源下达的命令,并关切地叮嘱了他两句后,起身离开了大帐。
“诶!”在周辰昊离开后不久,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大帐内的床榻上缓缓传来。
江忠源拼命睁大了双目,定睛看着大帐的顶部默然不语,而颅内那聪明敏捷的大脑却在此时飞速运转起来。
“印渠,我和你相交多年,没想到,今日也到了割席断义的地步。权力,官位,仕途,这些东西都太诱人太诱人了。驱使着我在当初使计占了楚勇三营之二;今日,却又驱使着你来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捅上一刀。扩军?呵呵,想靠扩军来增加自己在军中的权势?也要看你的人能不能打!就算你的人也能打,你,真的坐得稳这个位置吗?”不知道江忠源凝视着帐顶的时光过了多久,他却忽然开了口,竟是在低声的呢喃起来,只是说到最后,那静静凝视的双眼却猛然闪过了一丝寒光。
时光悄悄地流逝,转眼间昏黄的天空便不知何时变成了布满繁星的夜空。天空下的楚勇大帐外,周辰昊却已经带来了刘长佑与刘坤一叔侄俩。
“岷樵!你没事吧!你可吓坏兄弟我了!”帐帘一掀开,刘长佑随即一脸关切地走入了帐中,并迅速迈步来到江忠源的床榻前,柔声询问着他的伤情。
“呵呵,印渠啊,我什么没大碍的,不必为我担心了。不过今天要不是你及时来援,恐怕我和玉杰的性命就都要交代在这蔡公坟上了,你我二人虽不是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啊!”江忠源吃力地从棉被里撑起身子,费力地伸出右手握住了刘长佑的右手,并用饱含着感激与欣慰的眼神盯着刘长佑,嘴里也随之说起了感激的话语。
“诶,岷樵你何必见外,咱们都是一起从新宁起家的自己人,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来!”刘长佑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用和缓的语气说道。
“是啊,岷樵,你何必如此见外。”刚才随着刘长佑一起进入的刘坤一站立在一旁,也换上了轻松地神情说道。
“恩,印渠,岘庄,你们与我江忠源的情义,我是不会忘记的。印渠,还记得吗?那一年,雷再浩在新宁起事……”江忠源脸上欣慰感动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刘长佑刘坤一叔侄的话语而减退,反而还开口提起了三人之间的许多往事。虽然刘长佑刘坤一二人来此的目的主要是开口提出扩军的事情,但是还是因为三者之间曾经的情谊,不自觉地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而此时站在刘长佑刘坤一叔侄身后的周辰昊,却是一脸的惊讶莫名。要不是他身前的刘长佑刘坤一沉浸在江忠源所叙述的三人的往事当中,一定会因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而诧异不解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师父明明是对这刘氏叔侄的行为无比气愤,怎么现在却是这种表情?还跟他们大谈起兄弟情来了?”他在心中暗暗想道,却怎么也想不通江忠源这番话语举动的意思,只能疑惑不解地与刘长佑二人继续听着江忠源的叙述。
“呵呵,印渠,当初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我这一生的福气!”近半个时辰后,江忠源终于结束了他对往事的回忆,用一句感慨结束了他的这一番对回忆的讲诉。
“岷樵,此生有你这个朋友,我刘长佑也是毫无遗憾的!”情到深处,这句满含多年友情的话便不自觉地从刘长佑的口中说了出来。
“印渠啊,我听玉杰说,你们有意让岘庄新招收的这两营并入楚勇之中啊!”却不料江忠源话锋一转,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来。
“恩,岘庄早已是弱冠之年,今年也是二十又二了,我觉得可以让他独当一面的带勇作战了。再说了,当初我这右营本来便是他做的营官,后来黄土坪演武败了后才换由我来当的。现在让他自掌一营,名分资历上都说得过去。今日蔡公坟下岘庄与我亲自带勇杀退发匪,想必军中也是人人敬服了的。”刘长佑显然已经是有了准备,一听江忠源提起此事,立刻开口为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出来。
“哦,是啊,岘庄本来就是奇计百出,聪明能干的人才,现在重任营官,名正言顺,此事准了!”江忠源哈哈一笑,开口夸赞起刘坤一,并准许了刘长佑的提议。
“哈哈,岷樵你真是豪爽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让我叔父从军的。你放心,今日之后,我们新宁刘氏,一定全力支持你剿平发匪,荡清寰宇!”刘长佑也是爽朗一笑,以一族之名许下了对江忠源全力支持的诺言。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江忠源伤到的是脑袋?怎么会如此简单地就同意了此事?”听到江忠源同意的答复,刘坤一差点没能抑制住兴奋地高喊出声。不过只是稍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