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第六医院。
圣开解开了安全带,却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就在车上等你。”
宋以恻已经推开了车门,一个没注意,小乖乖先跳了出去,“嘿!你给我回来!”
他前脚刚落地,一只小灰兔围在他另一只还踩在车上的脚边,一跃……
没落地。
被宋以恻在半空给抓住了耳朵。
“还想跑?进去吧你!”他胡乱地往车座上扔了过去,“啪”一声关上了车门。
赶紧把小乖乖抓回来,也塞进了车厢。
宋以恻走到驾驶室门外,抬手正打算敲一下车窗,告诉圣开不用等他了,只是刚一凑近,发现圣开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他没有打扰,拿出书包里面的一只小乌龟,重新背好包,抬脚往住院部走去。
“还是你最省心了,小……”他一直没有想好要给这只乌龟起个什么名字,“小王八犊子……”
小乌龟在他掌心疯狂扑腾着四脚,拒绝叫这个名字。
“好吧好吧,我再想想。”天刚擦亮,医院并不安静,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辆救护车从他身边进进出出,“无病……”他低喃一声,问道:“无病怎么样?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小无病……”
小乌龟又伸长脖子摇晃起来,好像在说:无病就无病,非要加个“小”字是什么意思?哼!
“宋以恻!”
正沉浸在逗弄小无病乐趣中的宋以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转身看去,见一个上半身穿白色宽松短袖,下半身穿破洞牛仔裤的蓝发男子从路的另一端朝他走来。
那人短袖和裤子上挂着好几条链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乱响。
宋以恻不由一愣,眼前的人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穿得衣服像个流氓,染个蓝毛很不正常,笑得人心里发慌。
这该不会就是我姐说的那个人吧?
我姐怎么认识这种人啊?
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呐。
“想什么呢?”男子已经来到了宋以恻跟前,对正发呆愣神的宋以恻打了个响指,道:“我叫晁旌,你姐习惯叫我六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晁……六……”宋以恻不理解但接受,“六哥,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晁旌一脸轻松道:“简单!走起路来像只猴,背个书包到处蹿。”
“啊?”宋以恻道,“不会是我姐说的吧?”
“对啊。”晁旌指了指前方,示意宋以恻跟上他,“飞机刚落地,我就被你姐给安排过来了。等着也是等着,我就去对面理发店染了个头,怎么样?帅吧?炫酷吧?”
他隔空揪了揪头顶的蓝发,得意地在宋以恻面前炫耀着,一副等待夸赞的表情。
宋以恻给力道:“炫酷!超级炫酷!”
“一会儿出来,哥带你去染一个。”
“我姐不会揍我吧?”
“不会,我给你拦着。”
……
两人一路勾肩搭背地边走边聊,很快就坐电梯上到了七楼。
看守的武警见从电梯出来的俩人着实不像是正经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诶诶!”晁旌伸出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通行令,“看好了,我有探视令的,可以进去的啊,可以……”
但通行证突然被武警薅了过去。
“看吧看吧,好好看看。”
武警确认通行证没有问题后,又仔细打量起面前勾肩搭背的俩人来。
晁旌发现了他审视目光中的怀疑,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吗?又不是执行任务,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
他比武警矮了半个头,仰头看着,却很神气。
武警已经被宋以惗给闯怕了,突然来了一个按流程探视的,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进去吧。”
“走。”晁旌搂着宋以恻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往这儿走?”他不认识路,宋以恻直接带路,“哦哦。”
……
建中。
从万豪酒店出来时,宋以惗发现昨晚跟踪他们的那辆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透过车窗依稀能看见车厢里面的保镖身影。
“看来,他们是在车上待了一晚上。”宋以惗系好安全带,道:“走吧。”
管迁把手机交给宋以惗,拐弯汇入了车流,“这是严柘刚发过来的封氏资料,看看你有没有感兴趣的。”
宋以惗手指滑着手机屏幕,浏览起封氏企业近几年的业务情况,“第二发展曲线也没发展起来啊。”
管迁道:“重工业生产线,转型转了几次也没转过来。那些股东一见利润降低立马叫嚷着停止转型,封殿文有心恐怕也无力。”
宋以惗把管迁的手机放回了置物箱上,道:“没什么兴趣。”她好像对第三产业更感兴趣一点。
“我一会儿以铜矿生意合作为由去见封殿文。”管迁在市中心绕了两圈,成功甩掉了后面跟着的尾巴,“你演老板,我演项目经理。老板不用开口,我给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