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的效果，比他想的还要好。
“船长。”
于鸿诏喊了他一声，陆远转过身，等待他的答案。
“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搞定。”
陆远点头，这话已经代表于鸿诏的态度，他打算留下，而不是和陆远在不久之后一同启程。
“殿下，就拜托你了。”
东定义此时又说了句让陆远摸不着头脑的话。
看到陆远的颜色，东定义望向远处的千林港：
“我不会离开影山家，为影山家尽忠职守到身躯风化，是我仅剩的宿命。”
陆远感慨一句：“还挺敬业。”
“只是一种偏执，作为活了几百年的人，给你一句提醒吧。”
东定义迎着海风说：
“你知道最长寿的，不是海兽的生物是什么？”
陆远答道：“乌龟。”
东定义点头：
“你知道乌龟为什么活得长吗？”
陆远直到答案，但想听听在这个世界的解释，于是他没有回答。
“答案是慢，乌龟比其他动物更加迟缓，十年能过完的人生，被他延长到了百年。”
“其它动物，很少像他这么长寿，既然有繁衍的能力，寿命本身就不该很长。”
东定义说：
“在这数百年间，看过许多人，许多事，得出结论，人根本不是适合长生的生物。”
“所以到了金丹期，那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有人形的怪物，心智早就变了。”
“但即便如此，想要活上百年，维持心智稳定，必须要偏执。”
“为了一个念想活个百八十年，这才是人，在长下去，人要么了了念想，无欲无求，要么紧抓念想，逐渐疯魔。”
“活的时间越长，越会朝着这两个方向走，如果你没有一个可以抓住的念想，那我建议你不要活太久。”
“长生，未尝是件好事，等你发现自己连自杀都做不到，脑海中只剩一个活字的时候，可就迟了。”
“这不是说教，这几百年来，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当然，未必可以再称为人。”
陆远没有回答，他只是吹着海风，沉默着倾听。
自己在这世上确实没什么执念，要说有什么可做的，就是报恩。
自己欠下太多恩情，至少在恩情还清前，自己不会迷失方向。
只是……
陆远想到了一个人。
前阵子还想着成家，如今看来，计划又要变一变了。
对方会跟自己走吗？
陆远很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