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眼神啊?朕跟姚卿玩笑两句而已。”
“修沥青路的事,姚卿就都担负起来。”
“继续修,加大力度修!全国都修!全国必须连通道路!”
“在地方发现了几个油田,正在采油呢,先把从南京到北京的路修好。”
“然后修去交趾的路,去云南的路!最后修到乌斯贜上去!”
“陕西不错呀,左鼎到任后,继承了刘广衡的遗志,先把路修好,再开发地方经济,又提纯出了汽油,还想用石油制作衣服,做的真好啊。”
“各地督抚,都让朕很满意。”
朱祁钰环视诸卿,两年不见,都没有老态,肃然道:“刘广衡去世,打朕一个措手不及。”
“朕真想去扇他两个耳光,为什么不好好保重身体呢!”
“朕还想着,去昆仑山封禅的时候,把你们都带上,刘广衡却先一步离开了。”
说到这里,朱祁钰微微叹了口气:“你们,给朕好好活着,小病大治,不得马虎。”
朝臣顿觉心里暖和。
“朕不在京的两年多,苦了你们了。”
朱祁钰道:“但朕看到了你们的政绩,心里是既开心又心酸啊。”
“中枢稳定,地方和谐,才能众志成城,扛过今年的旱灾。”
景泰十二年旱灾,波及十几个省份。
好在中枢有备用粮,皇帝又从印度购买一批粮食进来,才勉强扛过去。
多亏了皇城司,从暹罗、老挝、满刺加等国收买权贵,大量购买粮食,才让交益百姓扛过去。
“但旱灾三年,一旱就是三年。”
“今年能扛过去,那是官府、百姓这些年积攒的底子。”
“明年再旱,怎么扛啊?”
朝臣肃然,景泰十二年是真不好过啊,南北在打仗,军粮供应是一波接着一波。
贵州的战争都被迫以怀柔为主。
当朝首辅,李贤跪伏在地:“启禀陛下,老臣以为继续从印度买粮,亏空中枢来填。”
言下之意,地方继续建设,仗继续打。
以前打仗是真亏钱啊。
可打了贵州、渤泥、吕宋,内帑是真发财了。
那是没治理,若治理的话,还得加倍往里面填。
李贤的意思是,不治理就打仗。
“说得容易,印度距离大明这么远,粮食是便宜,运费呢?”
朱祁钰阴沉着脸道:“都怪暹罗,以大明的底子,这场旱灾动摇不了什么,就算大灾十年,朕都有把握扛过去。”
“偏偏搞出一个东南联军,把新益州给打烂了,导致几百万人,得朝廷供着吃喝。”
“新益州还没法建设,这个大窟窿,都得中枢来填!”
一说南方战争,朝臣都阴沉着脸。
皆认为暹罗对大明不恭敬。
“陛下此言甚是。”
“按照咱们的规划,用东南夷之粮,供应交益,减轻中枢的负担。”
“可东南夷不识好歹,非得组织大军反明。”
“如今渤泥、吕宋覆灭,方知我大明雄壮。”
王复掷地有声道:“微臣觉得,东南夷该知我大明厉害,不如派人去索粮,若不给就登陆灭国。”
这话竟引起朝臣的赞同。
朱祁钰苦笑:“王卿,怕是不能如你愿了。”
“梁珤上疏说,东南夷想封锁海域,或闭关锁国,不肯和大明贸易。”
“咱们没海图,找不到他们的国家。”
“他们不自己出来,朕也没辙。”
这份奏疏,阁部重臣都看了。
顿觉无奈。
大明困在道路上了,否则这些国家捆在一起,也不够大明看的。
“陛下,渤泥覆灭,婆罗洲已经是无主之地,您是想占据,还是扶持新国主?”
姚夔出声发问。
这阁部重臣当中,都收了婆罗洲商贾的银子,想支持他们当国主,有野心的遍地都是。
当然了,银子照收,事估计办不了。
这件事得皇帝做主,谁也没法置喙,一旦说错话了,下场估计很惨。
“这件事还用议吗?”
朱祁钰不解:“朕以为你们都议好了呢!婆罗洲盛产黄金、石油、钻石,难道还能放弃吗?”
姚夔翻个白眼,就知道皇帝不会放弃。
“陛下,那婆罗洲是好,问题是距离大明太远了呀。”姚夔觉得难以实控。
“距离新加坡可不远啊。”
“就算有一天,大明实在没法控制,就分封给宗室,朕当周天子也可。”
朱祁钰道:“以后这种事,都不必议了,直接说该怎么实控,别浪费时间。”
就知道您个贪心鬼!
皇帝从一开始,就想搞分封制,把自己的儿子分封出去。
耿九畴却道:“陛下,许宁呈上奏疏来,那婆罗洲面积广大呀,怕是比内地两个省还大。”
“岛上遍地是野人,是野人还好,关键那些开化的人,对大明充满敌意。”
“想实控是真的难啊。”
说到这里,都察院的御史就开始弹劾梁珤了,梁珤做事实在太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