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的汉子进来,看见王诚躺在地上,由太医诊治,像是死了,心中更加惊惧。
周氏说,杨乾消失了,她使人去找杨乾,巡检司的人说,杨乾病了,她打发人去杨乾家里问,却找不到杨乾了。
觉得跟这样一个皇帝卖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心中不开心,会被人唆使而弑君呢?
后者得了实惠,皇帝却被骂。
“根据周氏所说,桂怡上疏陛下,是悟明教唆使的,很显然,曝光瘦马案,对悟明教有益。”
“让我家中妾室来侍奉。”王三受不了这苦。
周氏崩溃大哭:“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朱祁钰笑道:“朕还没到人老昏聩的地步,不至于这么糊涂的。”
“我和我的骨肉分离之苦,谁能理解?”
“可你呢?仗着是朕的私奴,私自赏罚,买官卖官!”
周瑄看向荀硕,都没听过这什么悟明教。
每曾孩儿生死未卜,她就如百爪挠心般的痛苦。
然而。
“若顺着老师的思维去想。”
盐商里的小地主用桂怡案嘲笑皇帝?
“财部,准确的讲是商业部,每年年初,由计相、算手计算出一年的国家开支预算,根据测算后,妥善安排支出,尽量不许超支。”
这奏疏之中,还夹杂着厂卫的密奏。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王诚磕头。
“户部和财部不冲突,户部依旧负责户口、田土、田赋、粮食、物价、转运等问题,职能和以前一样不变。”
可冯孝却告诉他,皇爷身边一刻都离不开人,让他安心养伤,切勿多想,等皇爷气头消了,就会启用他的。
“老太傅觉得,这首辅谁来担任比较好?”朱祁钰故意问。
归根结底,他做事激烈,对社会改变太大了,太急太猛,导致天下各阶层都被得罪了,甚至得利的阶层都怨恨皇帝。
王诚谢了皇恩。
宫中太监彼此争权夺利,连他这个皇帝都知道了,宫外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
“天下不公,盖因分配不公。”
荀硕道:“可在周氏嘴里,她是良家妻,是杨乾卖妻求荣,所以送到桂怡府中的。”
“若无皇考,你是什么?若无朕,你是什么?”
皇帝果然是念旧情的,别看这几鞭子打得凶,但挨得也值,所有罪过也随着这些鞭子,烟消云散了。
“一来是重新进行社会分配,缓解社会矛盾。”
密奏掉在了地上。
“好好的安徽军,高达十万人,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宋伟督盐,推行平价盐,搞垮盐商,用小地主替代盐商,打破盐垄断。”
这时,荀硕引领着一个黑冰台的番子进来,带着一本卷宗。
朱祁钰又一鞭子落下:“你个狗东西!”
皇帝做事,善用暴力,用暴力摧毁原盐政的一切,不惜令天下百姓几个月缺盐,如此惨重的代价。
“皇爷,王公公要不行了,求、求您别打了。”冯孝哭求。
至于王三王四,就得安置在宫外了。
“你我皆在朝堂里,如何不能牵连?”
而他!
朱祁钰阴阳怪气。
朱祁钰随手拿起一本奏疏:“看看,这是军吏司弹劾你的,安徽军上下,皆是你王诚私军,赏罚由心……军官扰民,不罚反赏,因送礼给你长姊,便无事矣。”
“去养伤吧,暂时别露面了。”
你只要提点王诚几句,王诚就会懂的,把杨娘送回老家养老,却因为受不了奔波而死在路上,岂不更好?
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
前者得不到任何实惠,却大快人心。
啪!
王诚咬着牙,一个耳光扇在王四的脸上:“在宫中你敢乘轿子?”
“鞭来!”
“啊!”
“老太傅多心了,朕用李贤,是用他的能力,而不在是谁的人,朕对朝局把握还是有信心的。”
然后,他悻悻坐在御座上。
这宫中斗争,实在是激烈啊。
“噤声!”王诚嫌他俩聒噪。
它掌天下香火。
皇帝用商税来控制财团的形成,使民间不会诞生大财团,威胁皇权。
处置他容易。
“来人,宣太医给他诊治,别让他死了,等他养好了伤,朕再打他!”
朱祁钰语气幽幽:“把这些奏疏都拿回去,养伤的时候看看,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思反思。”
皇帝不信任王诚,那么唯一信任的还是我冯孝。
一听裂土封王,朱祁钰摇摇头,失笑道:“一个太监,封什么王啊?他连个后都没有,封了王传给谁啊,你反应太大了吧?”
朱祁钰声音低沉:“起来吧,在宫中调养些日子吧。”
然而,换来的却是被杀害。
周瑄苦笑:“京师党争炽烈,你我离开京师,来到扬州,就要充当陛下的眼睛、持刀的手,没有其他选择的。”
他看向荀硕:“石翎,你怎么看?”
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