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儿?”
孔弘绪大怒:“那是伶人伎子才做的事,本公堂堂衍圣公,千载世家,岂能做那种腌臜事呢?”
啪!
孔弘绪话没说完,项司宝翻身起来,兜头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姑奶奶想听,太子也得唱着,哄着姑奶奶,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衍圣公,姑奶奶都没听过!”
项司宝虎着脸:“以后别整那些文绉绉的酸词儿,姑奶奶听不懂!”
“你、你有辱斯文!”
啪!
又一个耳光落下!
孔弘绪都被扇几个耳光了!
爷爷,我想你了!
这衍圣公,我不想做了,我就想做一个纨绔子弟,快快乐乐的提笼架鸟斗蛐蛐,看看弟弟,现在就在胭脂里打滚呢,好羡慕啊。
“还说不说酸词儿了?”项司宝冷冰冰地看着他。
孔弘绪摇了摇头:“不、不说了。”
“叫我什么?”
“姑奶奶,我错了。”孔弘绪服了,脸蛋太疼了。
他就想快点离开京城,离开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好好炮制这个母大虫。
“你怎么想的,姑奶奶一清二楚。”
“以为出了京城,就能炮制姑奶奶?”
“姥姥!”
“去了四平城,当姑奶奶不知道?那是辽东镇,十万大军在侧,你敢对姑奶奶不敬,姑奶奶就召集大军,打死你!”
项司宝冷笑:“不信你试试!惹得姑奶奶不快,把密奏送到京城,你们孔家都得玩完!”
就是说,没希望报仇了呗?
后半生都被这母大虫支配?
孔弘绪泪如雨下。
他算明白了,皇帝为什么拆了他和李氏的婚姻,肯定是这母大虫嫁不出去,皇帝心烦,所以安排给他,好好折磨他,让他乖乖听话。
皇帝的心啊,太毒了!
我才十岁啊,救救宝宝吧!
“憋回去,姑奶奶最讨厌男人哭,哭个什么劲?”
孔弘绪抽搐几下,收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项司宝,求求你,别折磨我了。
可项司宝常年和太子斗,这招早就看透了。
“姑奶奶看你就是个娘们,哭哭啼啼的,还什么衍圣公?姑奶奶就知道戏台上的关公。”
项司宝勾勾手指,让他把脸凑过来。
啪!
又打他一个耳光,项司宝才躺下:“唱曲儿吧。”
又打我!
让孔弘绪读三字经还行,唱曲儿,他真不会啊。
“太子爷都会,你有什么不会的?唱!”
又是太子?
太子跟你有仇,还是咋的?为什么你总折磨人家呢!
孔弘绪实在没辙了,只能唱三字经。
“别唱了,狗叫都比你唱的好听,明天开始学。”
项司宝翻过身去:“以后别学什么经义了,没什么用,就学唱戏,姑奶奶爱听。”
读圣贤书没用?您可这敢说啊!
孔弘绪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抽了抽鼻子,宝宝心里苦啊。
第三天回门。
项司宝带着孔弘绪,回宫谢恩。
先拜见了太后,又来乾清宫拜见了皇帝。
项司宝长得也不错,就是年龄大了些,牵着孔弘绪,酷似祖孙,不伦不类。
“衍圣公,朕给你挑的媳妇如何?”朱祁钰问他。
孔弘绪想到被支配的恐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说:“谢陛下天恩,赐佳女为伴。”
“嗯,项司宝在宫中乃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又是和朕亲近,朕是知道她的人品的,所以将此等佳女下嫁给你,你可要格外珍惜啊。”
那陛下为何不纳了呢?
孔弘绪很想问问,她比我奶奶才小了六岁啊!
我才十岁啊!陛下!
我们中间差了四十岁啊!
“皇爷谬赞了。”项司宝展颜一笑。
“项氏,朕知道,你家里没有什么人,以后宫中就是你的娘家,太后和朕,便是你的亲人。”
朱祁钰给她撑腰:“朕会册封你为一品夫人,位阶可匹配衍圣公,宫中的女官仍旧保留。”
孔弘绪也听出来了,皇帝就是在偏项司宝。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谢陛下天恩!”项司宝叩首。
“贤伉俪暂且在京中小住,等朕圣旨,再行出京。”朱祁钰又交代几句,才打发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朱祁钰忍俊不禁。
看孔弘绪的小脸,就知道没少遭罪,项司宝对付孩子有一套。
听说东宫中,弹冠相庆,太子激动的在地上打滚。
可怜了,衍圣公。
“皇爷,锦衣卫传来,天师道天师张元吉出了江西了。”冯孝禀报。
朱祁钰瞳孔一缩。
京中有人给天师道传递消息啊!
如今,京畿恢复了平静,庙观也再度繁荣起来,巡捕营正常卖香。
经历了强征庙观粮食,如今庙观都老实了许多。
但是,借的粮食,到现在也没还。
巡捕营又大肆索税,僧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