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皇帝了!”
朱祁钰让他起来:“在司礼监的日子不好受吧?”
“还成。”
张永这个掌印太监,就是字面意思,掌印,别说话,负责盖印。
“哈哈哈,看你一张苦瓜脸,用不了多久了,司礼监就是你说了算了!”朱祁钰大笑。
张永吹捧两句,有些担忧道:“皇爷,奴婢有种错觉,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跟朕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司礼监这段日子,奴婢有种错觉,就算您把司礼监的太监杀光了,这司礼监也是内阁的走狗。”张永道。
朱祁钰讶异。
“皇爷,这只是奴婢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司礼监是内阁的附庸?”
张永点头。
“你继续留心观察便好,张永,你要随时做好准备,彻底接管司礼监,把司礼监的权力攥在自己手里,能做到吗?”朱祁钰盯着他。
“奴婢必不负圣命!”张永跪在地上。
“起来,说说,朕杀了陈循,都得到了什么?”朱祁钰在考校他。
“回禀皇爷。”
张永缓缓道:“皇爷杀了陈循,把手伸进内阁,您任命林聪为内阁首辅,改变了内阁权力分配方式,又让薛瑄入阁,插手吏部,等于用内阁和吏部的官职,吸引朝臣投效于您。”
“陈循的宰辅之权,回到了您的手上。”
“而您又重用通政司,设立军机处,把皇权攥在手心里。”
“您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培植足够的党羽,安插进去,朝堂便攥在您的手里了,您也就彻底掌控了皇权!”
朱祁钰讶异地看了眼张永:“有进步啊张永!”
“不敢承皇爷夸赞。”
张永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道:“其实这些不是奴婢想到的,奴婢提拔了一个小太监,他给奴婢出的主意。”
“哦?叫什么啊?带来了吗?”朱祁钰来了兴趣。
“在外面候着呢,奴婢想让皇爷掌掌眼。”张永对朱祁钰的忠心,毋庸置疑。
他不敢直接重用小太监,必须征求皇帝的同意才可以。
“宣进来。”
很快,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奴婢梁芳,恭请圣安!”
梁芳?
原来是他。
“是你提点的张永?”朱祁钰问他。
“奴婢不敢提点干爹,奴婢只是胡乱说了两句,都是干爹自己想到的!”
梁芳不敢居功,而且还叫了更亲昵的称呼,干爹,而不是大珰。
朱祁钰乐了:“倒是会巴结,张永你才多大,就收了干儿子?”
“奴婢不敢欺瞒皇爷,奴婢收了干儿子就是收了干儿子,若皇爷不满意,奴婢就将他逐出家门!”张永跪在地上,老实巴交回答。
“都起来吧,收了就收了。”朱祁钰淡淡道。
张永算摸透了皇帝的脾性,皇帝不怕身边太监贪占,但遇事必须禀告,任何事情,都要告诉皇帝!这是皇帝的控制欲!
“谢皇爷。”张永和梁芳站起来。
“梁芳,那你说说,朕杀了陈循,又有什么坏处啊?”朱祁钰又问。
“奴婢不敢说。”梁芳战战兢兢跪下。
“说,朕赦你无罪。”
梁芳才说:“皇爷,您恐怕永远也得不到文臣之心了。”
“恩?”朱祁钰一愣。
梁芳吓得匍匐在地,朱祁钰让他接着说。
梁芳的意思是,陈循只是文臣推出来的领头羊,杀了陈循,还会有张循、王循,杀之不绝。
“那你可有解决办法?”朱祁钰来了兴趣,这是个有远见卓识的太监,难怪能遗臭万年呢。
“奴婢怎敢僭越天子……”
“让你说就说,错过这次机会,你可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朱祁钰不想听废话。
梁芳咬牙道:“奴婢以为,从科举入手!”
这家伙够狠啊!
直接挖读书人的根子!
他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朝臣不愿意当狗,干脆全部杀光,重新招一批愿意当狗的来中枢做官。
再改革科举,用科举抓住文臣的淡淡。
朝堂自然听皇帝的了,因为不听话的都化成灰了,通过科举进入官场的官员,也都有了当狗的觉悟,自然不会十分抗拒了。
“这是你想的?”朱祁钰抬起眼皮子,认真打量这个年轻太监。
他长相倒是俊俏些,说话公鸭嗓,稚气未脱,却张嘴便是毒计,很值得培养。
梁芳恭敬磕头:“是奴婢想的。”
“以前在哪里伺候啊?”朱祁钰问。
“奴婢从内书堂出身,后因得罪了人,在御马监做粗使活计。”梁芳眸中紧张,他知道,皇帝要重用他了。
“内书堂出身好啊,懂些文墨,便在张永身边伺候吧,入司礼监吧,处理些文书,增长增长见识。”朱祁钰淡淡道。
“奴婢谢皇爷提拔!”梁芳无比激动。
入司礼监,一步登天啊。
“好了,退下吧。”朱祁钰还要观察梁芳,他究竟是谁的人?可不可用?
打发走梁芳,朱祁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