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呼啸的狂风。大风卷着沙子砸在玻璃上,发出了瘆人的声音。
“一两天吧,看运气,运气不好就是……”眼镜女对司马钰说话的时候会变得客气许多,也许是那声“姐姐”让她很受用吧。只是话未说完,厨师老狗就从外面匆匆闯了进来。老狗穿着胶皮的雨披,上面全都是黄沙,看上去还很着急的样子。
“大姐,那边有消息了……”老狗看了司马钰一行人,低头在眼镜女耳边低语了几声,后者听完脸色直接变了。
“……还有多久到?”
“两个小时。”老狗脸色凝重地说道。
“走,去接待处。”眼镜女说着披上了风衣和围巾,临出门之前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对司马钰说道:“弟弟,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想活命的话,外面不管传来什么声音都不准出来,明白了么?”
说完,也不等司马钰回答,便和老狗一起踏入了门外的风沙中。
司马钰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从来都是个听劝的人——出门在外,想要少惹麻烦,最好还是听当地人的话。她叫对方“姐姐”只是想行事方便一些,并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情。
只是眼镜女这一走就没了消息,晚上的时候也没看到人,来做饭的也只有老狗一人而已。
“吃饭了!”老狗敲着厨房外面挂着的一口破锅,粗暴地将仅有的六名住客喊了起来,司马钰补了一天的觉,刚梦到吃满汉全席就被叫醒,不情愿地来到大厅,才发现外面只有老狗一个。
早上的时候明明有很多人来吃饭的。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老狗随意将炒好的菜放在桌上,筷子也丢在了旁边。就在苏蝉准备抱怨一下服务态度的时候,老狗面色阴沉地说道:“一会儿你们就走,车子已经给你们装好防砂网了,汽油也准备了几桶,够你们离开这破地方了。”
六人听完互相看了一眼,司马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顿时觉得麻烦起来。她堆着笑走到老狗身边,讨好地说道:“狗哥,我们再住一晚不行嘛?”
“不行,立刻就走。”尽管已经很克制了,但老狗的眼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愤怒。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付了这两天的房租?后续的钱我们也会……”“让你们滚就赶紧滚!”老狗忽然吼了出来,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司马钰,吓得她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因为你!大姐她也不会……”
“老狗!”没等老狗说完,老猪就推门进来了,两米高的大汉拄着拐,身上还绑着绷带,绷带上带着斑斑血迹,“够了,你去前面,我跟他们说。”
“……哼。”老狗看了老猪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入了门外的风沙。等到老狗走远,老猪才走进来关好了门,“几位别见怪,他就这脾气,不过你们今晚确实要走,车子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你们的车还真是高级货,到下一座城市之前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实话,我都有心把它留下了。”
“发生什么事了?”司马钰本来不想和这群人有什么瓜葛,这次离开之后,她就再也不打算回来了——给眼镜女的那个小手环确实是云若水给她的,不过就是那堆财宝中的小小一件而已,因为雕刻的花纹很漂亮才准备戴上几天玩玩的,丢了也就丢了,无所谓的。
因为自己?眼镜女到底怎么了?白天的时候,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事关自己,司马钰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她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母,只是不想以后会有什么大麻烦找上门。
她够倒霉的了,有什么事能现在解决就是最好的。
“别问了,和你无关,走就是了。”老猪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那我去问问姐姐。”司马钰对付这种状况有的是办法——眼镜女很明显在避着自己,只要自己说要去找她,老猪肯定会拦着,到时候再提问就方便多了。
这很卑鄙,但很有效。
“哎你别!”
果然,老猪拦住了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那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司马钰配合地坐在了对面,摆好了倾听的姿势,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本人”的样子。
犹豫了好半天,老猪才叹了口气,糙汉子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小子,跟大姐的弟弟还真是像,怪不得大姐这么照顾你。”
说完,他看向了饭桌那边,接着说道:“小子,你们之中,有妖怪吧。”
“有。”司马钰并不打算瞒着,也许对方早就看出来了——掰硬币这一手,可不是苏蝉和陆阿九这两个看上去柔软的女子能做到的。
“那就好,我也是妖怪,老狗是,大姐也是。”老猪点了支烟,默默地抽了一口,“在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方混,凡人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从这里往南走,有几座大山,最高的一座叫怒嚎峰。”男人弹了弹烟灰,望向了窗外呼啸的风沙,“自从两位妖王离开以后,怒嚎峰各方势力就一直在争夺这个位置,直到八十年前,一名新的妖王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