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很多人以为他会与他的父亲一样,身体羸弱、不堪大任。于是他们那些人就悄悄得意起来,认为这朝堂终究不过是他们老旧势力的掌中之物。
等再上朝时,看到赵顼虚弱的模样,他们更是坚定了这样的想法,于是一些老臣相顾而笑,不胜欣喜。
赵顼没有理睬他们,或者说有些放任他们。而私下里在休息了两日之后,暗中召集王安石、曾巩等人商量对策。几个人连日沟通,甚至聊到深夜。
那些老旧势力只认为是赵顼在做垂死挣扎,并没有十分畏惧。不过高太后却放出风来,说赵顼身体无恙,要他们谨慎以对。他们自然是不以为然。
二月初,“康复”后的赵顼力排众议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王安石上任后,就提出当务之急在于改变风俗、确立法度,提议变法。赵顼深以为然,宣布由王安石开始组织变法事宜。
此事一出,朝堂哗然。一些宗室代表纷纷站出来阻挠,几位言官还差点血溅当场。但是赵顼仍然坚持,更有富弼、曾巩、曾公亮等人协力支持,
而后,王安石开始了他大刀阔斧的革新之路。首先,他为指导变法的实施,设立制置三司条例司,统筹财政。宣布了熙宁变法的启动。
赵顼对于这次的变法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单纯的是想改变目前积贫积弱的现状,单纯是想改换那些尸位素餐的朝堂官员,单纯是想实现自己对父亲和太皇太后许下的“海清河晏”的诺言。
当然,他也有私心。他想着三娘马上就要进宫了,他希望三娘能看到他的成就,能看到他的能力,更能相信他的决心。他想要成为她希望的那种君王,那种能为百姓谋、为天下谋、为苍生谋的明君。
她愿意进宫,说明她信他。他定然不能辜负她。
每每这样想着,赵顼的内心就被力量填满,他不怕那些阻挠,也不怕那些阴险的陷阱,因为他知道到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站着仁宗帝、站着范文正公的庆历新政、站着太皇太后;他也知道他身边站着三娘、站着王安石、站着一批与他一样有抱负的官员。
既然整个朝堂风雨飘摇,人心不定,那就让风雨更大些,让人心更乱些。不破不立,立而后能定,定而后才能兴,兴而后能安。百姓安,则是国安。国安,则天下安。
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帝王,如是想着,也如是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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