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未可知的夫家,不如我放手一搏,把命运放在自己手里。”
说完,她的语气绵软了一些,带着些娇嗔:“我知道外祖父是担心我,孙女大了,也请外祖父相信我,我有能力自保。退一万步说,万一我顶不住,不是还有杨家给我撑腰吗?大哥和大表哥也都入了朝堂,我怕什么呢?”
杨老夫子正准备反驳,三娘又继续说着:“再有,凭借当初赵顼肯为我挡刀,我信他会护我。还有谁能如他一般护我呢?”
杨老夫子张了张嘴,想到了当初赵顼的殉情,他虽然仍旧有些生气,但整个人已经没有刚刚的剑拔弩张。他原本是准备拼上整个杨家也要保全三娘的,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拼上整个杨家,也未必有赵顼一人有用。
更何况,三娘就算不进宫想找个人家嫁了,谁又会如赵顼一般愿意用生命护她?谁又能如赵顼一般有势力护她?这么看来,若说嫁人,赵顼确实是个好的人选。
只是,那深宫杨老夫子不敢想。他抬起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心疼。
无可奈何之下,他深深叹了口气,对三娘说着:“我知你是个主意大的。可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你可真的想好了?”
三娘看了看神色担忧的母亲、眉头紧缩的二舅舅,最后望向面容哀伤而又写满心疼的外祖父,深深一福:“是的,孙女想好了。”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几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传来杨素晓的啜泣声。
第二天清早,赵顼在驿馆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三娘给他的信只写了六个字:“我会随你入宫。”
这句话说的简单,却没有带任何感情,没有说明是答应“嫁”给他,还是说入宫做婢女。简而言之,就只是说明了动向,却没有表明心意。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赵顼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他不苛求她热烈的回应自己,也不苛求她如何承诺自己,他只知道她答应进宫了,答应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高兴的什么似的,在驿馆里搓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向李宪求证:“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不是真的?”李宪笑着回答了好多遍:“官家,是真的,陈娘子答应入宫了。”
他高兴的笑起来,大笔一挥给三娘写了回信,只有两个大字:“等我。”而后就与李宪一起快马往京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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