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郭淮见此,正欲分兵两岸,攻破汉兵营垒。
忽闻长安羽书。
“魏王有令,诸将听宣!”
张郃、曹彰、郭淮、朱灵、王凌、夏侯儒、夏侯尚一众将领皆是伏地听令。
“蜀人狡诈,立营漾水,乃欲持久耳。”
“今刘升之举兵在北,已破曹子丹。”
“其兵卷羌胡、胁蛮夷,兵锋已至汉阳。”
“孤已令奋武将军行伐蜀护军事,督两万兵北阻此贼,但万望诸将仍是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张郃接令。
诸将看向战报,目光震动。
“曹子丹败了,陇右军全军溃败???这是怎么回事。”
“短短一个月啊,曹子丹两万人都被吃掉了?”
“不可能!”
新加入战场的夏侯尚、王凌、夏侯儒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常年是曹彰副将,之前也没跟刘升之交过手,自然不知道这刘升之的厉害。
但是曹真是什么人物,这几人心里多少有数。
在邺城,曹真是整个贵族圈里最能打的年轻人。
连他都被击败了,这三人不敢想象刘升之到底是什么怪物。
“伯济啊……你和那刘升之斗过几次,此人计略究竟如何?”
郭淮看了一眼三人。
两夏侯自不必说,都是出身权贵。
王凌更是出身太原王氏,司徒王允之侄儿,当初李傕郭汜灭王允满门,这小子跑得快,提前溜出了长安免遭大难。
没在西线战场吃过亏的三人,无论是衣着还是甲胄都格外显眼。
其中穿身一身汉代明光铠的军官便是王凌。
所谓的明光,便是取自“见日之光,天下大明。”之意,这是一种胸前带有圆形护板的铠甲,前后两面护胸被工匠打磨的透亮反光,耀耀生辉。
而两夏侯分别穿着黑光铠和赤炼铠,也都是威风八面。
郭淮看着三人的装扮,心中暗想道:“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准是活靶子!”
可他憋住了这句话,对着妻兄王凌解释道:“坦白而言,刘升之并不依赖计略。”
“他的长处在于知天时、晓地利、洞察玄机,胆大且心细。”
“或许我能以计略设计于他,可真到了战场上,在会战中,他罕有敌手。”
郭淮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他可以无数次布置出完美的战场。
但是打不赢,那就不是战略的问题了。
而是临战指挥的才能得区别。
计略用的再好,布置的在清晰,预备手段再多,打不赢也没用。
三国乱世就是会战纪元。
谋士的才能只是战争前布局的一部分。
更大一部分,还是要靠武将临战来决定成败。
王凌听到自己的妻弟对刘升之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亦是开始皱眉起来。
“伯济,一个乞儿,一个平日里都不配给我当马夫的生口,真的能击败你们吗?”
“说实话,我是真不信。”
郭淮幽幽道:“在见到他以前,我也不信。”
“可在南郑一别之后,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夏侯尚好奇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汉川之战时,他只是个还算有志气,有胆略的乞儿,但并非没有破绽,我有好几次都险些治他于死地。”郭淮顿了顿。
“可一年后,我再见到他,此人就已经成长为了整个大魏最大的灾星!”
“之前,我虽然输了,可还是不服他,现在……刘升之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老实说,我并不畏惧他的将略,而是畏惧他身上的那一股气。”
夏侯儒追问道:“什么气?英雄气?”
“不……刘升之要天下英雄尽低头,他身上从来没有英雄气。”
郭淮回忆起定军山决战后与此人隔河相望的对话,整个人都在起鸡皮疙瘩。
“他身上的那一股气,丝毫不锐利,反而温良、恭简、细腻。”
“准确的说,就像是月光一样,照临万物而不耀其辉。”
“他会以这种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身边的一切人,一切物、一切事。”
“当他从河湟北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带着一群羌胡回来。”
“就像是当初他带着二十万人鬼卒踏平沔南渡那样……”
此言一出,三位年轻的将军感到深深地恐惧。
这并非对武力的畏惧,而是他们能察觉得到,与魏朝霸道行天下的理念相比。
另一种较为温和的理念正在蜀中酝酿。
曹刘之战,从军阀乱斗的角逐。
变成了两种意识形态的对立和抗争!
正如刘备所说:曹以急,吾以宽;曹以暴,吾以仁;曹以谲,吾以忠;吾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
当刘升之把这句话践行到底。
便具现出了一股可怕的政治力量。
整个刘备统治区的羌胡、蛮夷、米贼、流民、奴隶。
所有被排挤在政治边缘角落里的人群,共同把这个乞儿推向了时代的最前方!
当他挥斥方遒,用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