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头衔,听得张鲁头晕目眩。
只不过听到自己的弟子,如此给天师道长脸,张鲁脸上的笑意是收不住的。
“哈哈哈……善,善!我这关门弟子,破曹休,败郭淮、屠麹演,扫河湟、灭卢水,虎步关右,当真天下无敌!”
“今日,当浮一大白!”
张卫也欣喜道:“好,我的腿伤也早就好了。”
“今日,与大兄不醉不归!”
两兄弟一边吃着饴糖,一边饮酒大笑。
还不等片刻过去,却只听张鲁的屋中传来了陶器碎裂的响声。
啪嗒……
张卫放下羽殇,冷嘶了一声:“大兄,屋中有老鼠?”
“坏了!”
张鲁眼神一惊:“何止是老鼠,是只大老鼠啊!”
“我房门忘关了!”
张鲁蹑手蹑脚的冲出门去:“唉唉唉……女儿,把老夫的金饼放下!放下!饴糖还有,老夫骗你的!”
“你这个家贼啊!!!”
……
成都,少城。
张征虏府邸前。
一条鹿车停滞。
手握着小竹篮的张琪瑛快步跳下鹿车,付完了佣金过后,便直入府中。
门口的小厮早已经熟悉了她的存在。
这个不尊礼法的天师道小圣女,一开始还跟张家的大小姐玩不来。
可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张莺莺的性格。
这位出身名门,典雅温驯的少女与她同龄。
在马云禄去凉州后,便主动与张琪瑛接近,打听着刘云的过往事迹。
张琪瑛虽然讨厌她一直接近师兄,但最后发现这丫头心思颇为纯善之后,眼中的芥蒂也少了几分。
“莺莺,与我尝尝巴东送来的蜜桔。”
张琪瑛熟练地放下竹篮,掀开幕布,圆润透亮的橘子便现出本相。
只不过,彼时的张莺莺并未回头,纤细的皓腕,反倒继续操弄着手中的女红。
张琪瑛看她愣了神,也凑上前去。
“莺莺!”
“呀!”
那少女心下一颤,扶风弱柳般的腰肢被张琪瑛一挠,吓得她眸光一闪。
张琪瑛就搂着少女的纤细腰肢,观察着张莺莺的神情。
这少女气质无双,浑然天成,酥胸圆润,细腿修长,赛雪欺霜的肌肤上晶莹红润,一身妖娆的曲线近乎完美无缺。
只可惜,这般俏丽风韵,全被外边的直裾给遮掩了。
圣女大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嗯……
真如,山丘对平原,怎一个小字了得。
她伸出手去掐了掐张莺莺身前丰腴之物,暗自叹了口气。
师兄肯定不喜欢女胖子!我说的!
“琪瑛……别闹。”
张莺莺面颊羞红,连忙起身揽着张琪瑛的藕臂。
心道是:这丫头啊,比云禄还自来熟。
“好啦,刚才在想事情,现在陪你吃橘子。”
二女端坐在食案之前。
张琪瑛心里头憋着暗火,默默地剥着橘子,一直盯着张莺莺的胸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剥的橘子,纤毫不染,直到所有的橘丝全部被剥完,她也不吃。
只是像小山一般堆在食盒中,在阳光的照射下,个个晶莹透亮。
窗棂外,一直红熊猫在屋檐上攀爬。
红腹锦鸡从天空中翱翔而下,落到了少女的肩头。
她拨开一牙儿橘子,送到了鸟儿的口中,酸的鸟儿直摇头,张琪瑛眼波暗敛,嘴角瞬间撅了起来。
见此情景。
张莺莺嘴角露出了一抹淡雅的笑容,少女目若秋水凝波,端庄而不失仪。
“巴东素来产橘,大汉设有橘官,鱼复县、朐忍县的橘圃,年年丰沃。”
“可如今方到季夏末,南市还买不到橘子呢。”
张琪瑛把玩着手中的柑橘,无精打采的说道:“天师道在巴地有祭酒。”
“往岁,三蜀因豪右断供而缺盐,便是三巴的大祭酒们解决的难题。”
“这些橘子,亦是祭酒们特地送来给阿翁的。”
张莺莺轻点螓首,手拢云鬓,一头青丝又饶过耳旁,露出银月细耳。
“自从刘郎北上凉州过后,圣女一直闷闷不乐。”
“我看,圣女是想刘郎了吧?”
“你若是想他,就直说嘛,这里也没有天师道的教徒,哭起来不丢人。”
张琪瑛本就郁闷,听到张莺莺说出这句话,直接从榻上一跃而起,扑在她柔软的胸怀中,嚎啕大哭。
“我想师兄……我好想师兄。”
“听说,河西的卢水胡有二十多万。”
“比汉川之战的曹兵还多。”
“你说师兄会不会死啊……我害怕,每天都睡不着觉。”
“嗯嗯嗯嗯,呜呜呜呜……”
晶莹白皙的泪水从少女陶瓷般的娃娃脸上滚落而出,滑到张莺莺的胸脯上的锦绣衣间,阳光照射下,尽是流光溢彩。
“好啦,好啦……”哭过半响后,张莺莺一边安抚,一边拉着圣女来到她刚刚绣完的旌旗前。
“圣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