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懿陪笑道:“有魏王坐镇西陲,胡人岂敢不奋力效死?”
“依我看,二十万胡兵大破刘升之,攻入金城郡的消息,就在这两天了。”
曹操从胡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拳脚:“如此甚好……甚好。”
“呵呵,此儿往岁在汉川可是没少让孤动怒。”
“此番攻克河湟,刘备将败。”
“不日,孤将亲领大军,直指汉中,一口气扫略巴蜀。”
幕僚们纷纷恭贺:“魏王威武!”
装备精良,军容肃穆的魏军中亦传来了呼声。
“天祚大魏!”
“世受永昌!”
好消息到此为止了。
长安城外,快马疾驰。
从陇右传来的羽书,一路过关,直达魏王府邸。
“报!”
“魏王,河西急报!”
正处于喜悦之中的曹操,蓦然回首。
长安,宫门外,羽檄交驰,鸿翎急使快步上殿。
曹操眉头一皱。
“又怎么了?”
使者伏跪在地,满头是汗。
蒋济急忙骂道:“愣着干什么,魏王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那信使哆嗦道:“回魏王,说真话,还是假话……”
曹操怒火中烧:“废话!当然是真话,孤征战半生,几经蹉跎,有什么话不能听的!”
“孤让你说,你就说!”
吓得浑身趴在地上的信使,手捧封检,万死不敢:“魏王,下官死罪!”
“还请他人转读。”
望着鸿翎急使手中递来的封检,谁人敢接。
恐怖的气氛已经在大殿蔓延,万一是败报,惹恼了兴头上的曹操,他们有九条命都不够杀。
“蒋济!你去……”
早已听到风声的司马懿抖了抖蒋济的肩膀。
这人又一把将刘晔推向前去。
“给刘子扬!”
刘晔冷冷的瞪了一眼蒋济,转头看向董昭、程昱。
这两人全都默默回头,嚼着肉干佯装不知。
等到曹操回过头来,手足无措的刘晔只得上前接过封检。
拆开封泥和上面的丝线之时,刘晔手抖如筛,心里头七上八下。
“刘升之啊……刘升之,你可千万别惹出乱子来啊。”
深深吸气的刘晔,刚要拆开封检中的机关,等不及的曹操却一把拽去。
“让孤看看。”
“区区一个乞儿,一个贱奴,他有什么本事,把你们吓成这样!”
“孤就不信,他刘升之还能翻了天了!”
曹操迅速看向封检之中的木牍,狐眼一眯,口中默念道。
“令居之战,蜀寇克之……”
八个字,够简略了,省略了战胜者的一切信息。
连刘升之的名字都没有提。
甚至不敢写大胜,大破之,只写了一个较为中性的‘克’字。
校事府的人办事,真是滴水不漏~
可饶是如此,本就多疑的曹操对令居之战却越发好奇了。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鸿翎急使,暴怒道:“孤要看详细的战损!”
“谁克谁,到底杀了多少人!战况现在如何,别瞒了,给孤拿来!”
“许褚,将此人拖下去,斩!”
那信使吓得浑身颤抖,惶恐道:“下官死罪!下官死罪,魏王饶命啊!”
……
躲在帐后不敢呼吸的卢洪、赵达二人此刻是绝望的。
一直以来,校事府的刺奸都备有两份战报。
一份是给朝廷看的。
一份是私下里给曹操看得。
“这个驿人比较走运,给魏王看了前面那份,最多只是被杀,不至于灭族。”
“我们可就惨了,魏王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俩可就麻烦大了。”
卢洪恼怒到:“我能如何?魏王要听真话,我能不给吗?”
赵达哆嗦道:“那,您去送?”
“别想了,要死一起死!”
肥胖的卢洪一扒拉着赵达来到了曹操面前,二人伏地道。
“魏王,在下死罪。”
“这是正午,金城郡的细作传来的密信。”
曹操看着封检上脱落的封泥,眼神一凌:“你们看过了?”
卢洪惶恐道:“魏王,因为军情紧急……所以。”
曹操冷哼了一声。
校事府的人是他养的家犬,对曹家绝对忠诚,平常的机密文件都是这二人负责处置的。
二人也会根据曹操的心情好坏在适合的时间呈上战报。
“你们这十多年来,细致入微,除了吕玲绮一事以外,未曾犯过错。”
“孤懒得看了……老实说吧,战况到底如何了?”
卢洪、赵达对视一眼,双双将头磕到冰冷的地板上,满带着哭腔求饶道。
“魏王,下官死罪!”
“蜀寇在令居塞大破卢水胡。”
“刘升之枭首五万级,生俘‘生口’近十万,卢水胡灭亡……”
天崩地裂啊……
五大谋士齐声抬头。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