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匈奴骑兵所用的是稍稍带有内弧的短直刀,骑手们多数穿着皮袍裘衣,披皮甲,以木板为盾。
也有少数精锐,穿戴着汉制的两当铠和筒袖铠。
他们手中的长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斧、鹤嘴镐、锥、锤、杖、短矛等兵器一应俱全。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强大的作战能力。
只要拥有精良的战马,他们就会是整个河西走廊上最好的骑兵。
“嗷嗷嗷嗷!”
一阵狼啸般的嘶吼过后。
匈奴骑兵迎着北伐军的骑兵正面冲击。
双方的战马相互交错,在此期间,庞德持矛突阵,连续刺倒了三个匈奴人。
支富和蛾遮塞的骑兵也尾随其后,卷入了骑兵大混战中。
西凉铁骑的骑矛连续穿透两层敌兵,待战马的冲击速度被混战的局面减少后。
西羌骑兵也从后冲来,拔刀厮杀。
叮叮铛铛,一片兵器交加,火星四射。
缳首刀能轻易卸掉不带铠甲的胳膊和没有防备的肢体。
残肢断刃在拼杀间碎裂一地。
血地黄花翻涌,无主的战马四处奔逃。
落马的骑手,尽数被碾压而来的铁骑踩踏成泥,在越发阴翳的天空下,整个浪庄河谷堆满了尸体。
静坐在山岭上观察局势的刘升之,察觉到了胡人先锋军的士气在慢慢动摇。
在浪庄河东部,攻坚不下的卢水胡人,遭到了苏则和郭宪的出城反击,围城的胡兵全军后撤。
而西面的战场中,封赏麾下胆怯的龟兹人和车师人已经露出败兵之象。
这两个部落指挥官,一个叫白丘,一个叫车伦,都是汉化姓氏。
龟兹和车师的面貌很好辨认,他们的部落民多数都是白人。
在汉朝,龟兹王室以及龟兹国人东来中土,也全都冠以白姓。
因此当刘云看到他们的旗帜上写着白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个小种落的来源。
作为河西卢水胡联盟中最底层的存在,这两族不仅比不过匈奴人,也比不过小月氏,就连那些不知名杂胡的地位都比他们高。
为此,在战斗中,这两族常常浑水摸鱼。
若要问这两个西域小国的国民是如何来到河西走廊,并且成为卢水胡中的一部的。
没人解释的清……因为龟兹人在汉初就已经有大规模内迁的记载了。
车师地处交通要道,反复被灭国,其民也遍布凉州。
刘云之前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两个西域国家的小种落,只是,今日到了战场之上,他们会成为北伐军最好的突破口。
时机只在一瞬!
“剩下八种西羌骑兵!西凉铁骑!”
“随我来!”
将近五千骑兵全部被刘云投入战场。
身骑黑马的刘升之持槊在前。
他身后的掌旗官,将讨魏护军的大旗紧紧握住,军旗迎风招展。
被困在阵中苦战的治无戴部和唐蹏部兵马见到主帅的军旗到来。
个个奋死拼杀。
“杀出缺口!迎接护军!”
“杀!”
骑兵纵横战场。
如同一面铁壁一般砸向了敌人。
战马踏破大地,声势震天。
在骑兵的可怕冲击下,沿途挡道的胡兵要么被杀,要么吓的狼狈逃窜。
刘云也专门挑选了龟兹和车师人的结合部,从乱军之中连续猛攻。
长槊所过之处,挡者尽废。
稍有自诩勇健的卢水胡骑兵三两成群,围杀而来。
可这些装备极差的骑手与刘云相对之时,却都不是一合之敌。
长槊连挑数骑,秋风扫落叶般如入无人之境。
娴熟的弓马技艺,和在战阵中多次浴血厮杀的经历,已让刘云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冲阵名将之一。
他骑乘着战马从龟兹人的头顶一跃而入,这些早已被骑兵吓傻的西域胡人,狼狈的抱头。
在抬头之际,却发现,刘云的眼中根本没有这些杂碎。
他持槊杀入阵中,一身绛甲玄披风,横扫全场。
他横槊挑翻龟兹人的旌旗,一手鸳鸯剑,当即斩杀车师人的掌旗官。
啪的一声,两杆旌旗同时落地。
龟兹和车师两部军心大乱。
两王心惊之余,刚要拨马,剑锋已经落到了白丘的喉间。
那车伦火速逃离,却不料闪电一般的长槊径直飞向战马的臀部。
噗嗤一声,马匹哀嚎跪地。
摔了个狗啃泥的车伦,突出满嘴泥沙,再度抬头。
两名汉兵已经将他们全部羁押。
擒二王,斩将夺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随着龟兹人和车师人军心大乱,阵型破碎。
西羌骑手们也如同长龙一般钻入战场。
最前线,已经精疲力竭的河西小月氏人遭遇了汉军骑兵的突击后,坚固的阵型彻底破碎。
还不待卢水胡的预备队增兵,五千骑兵已踏破卢水胡先锋。
伊健妓妾望着败兵如潮,已心知,她的攻势全被刘云瓦解了。
勇敢的河西小月氏被刘升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