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将军饶命!饶命,我头上有人。”
田乐被鬼卒一路拖下,带到护军大旗之前,狠狠地被压在地上。
“刘升之,我头上有人,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少啰嗦!斩!”
庞德亲持大刀,一刀便将田乐的脖子斩断。
庞德提着血淋淋的人头,环顾叛军。
“此人,与禽兽何异?”
诸将齐声道好,叛军内部也多生快意。
刘云信步来到阵前,喝令道。
“诸位凉州健儿,本为大汉百姓,为何要助纣为虐?”
“逆魏篡夺朝纲,屠杀陇右百姓,诸位所知也。”
“如今,刘使君董帅幕府诸将,亲统大军。”
“不日,将北伐凉州,席卷八荒。”
“此时,弃暗投明,为时未晚。”
两千多叛军见诸将皆死,纷纷放下兵器,伏地道。
“我等愿降。”
刘云心下道好。
“孟起将军、伯瞻将军。”
“此部兵马,交由你们重新组建。”
二将齐声称是。
不多时,刘云便带队来到故关南部的平地扎营。
此地,汉家烽燧犹在。
只是亭上已无驻军。
烽燧各处的女墙和望楼上,依稀还看得到往日汉军在此作战的痕迹。
“令明,重新修葺烽燧。”
“连山扎营,此处将是决定胜负之地。”
庞德点头称是。
很快,马超收编了渡河的叛军。
诸将生火造饭,一面掩埋尸体,一面挖掘壕沟,设置鹿角。
营寨,立于步和川上,安稳过夜。
……
“阎行死了……”
“韩遂旧部,五千余人,全军覆没……”
汉阳郡,上邽。
郭淮正在田埂间查看冬麦。
上邽是陇右少有的产粮区,此地的冬麦,在五月中旬成熟。
只要陇右军团撑到了五月,粮草便不是问题。
郭淮也不必费尽心思,去打羌胡抢粮了。
“这些粮食还不够。”
“若要维持到秋收,还得从关中运来新粮。”
离开粮仓后。
一队快马疾驰。
来者皆是虎豹骑。
“伯济!”
马上的军官翻身下马。
郭淮快步相迎,只见黑暗中,一位龙眉虎目的中年将军迎面走来。
此人外表粗狂,声音低沉,也无曹休那般气派的车架,随从衣着一律从简。
“伯济,陇西急报。”
“你且看看。”
郭淮听闻陇西出事,顿时间心下大惊。
“莫非曹文烈这么快就败了?”
“他手中足有两万大军,还有七千韩遂旧部。”
“只需抢占狄道,扼守各处渡口,刘升之就过不来啊。”
曹真摇了摇头。
“刘升之压根没过洮水,他把阎行引过去了。”
“只是一战,五千人就没了。”
好在损失的是韩遂的杂兵,不是陇右军。
郭淮看完密信,心惊之余,也对此局势越发感到危机。
“子丹,我们判断失误了,刘升之手中只怕不止四千人。”
“他至少带了万人。”
曹真,字子丹,曹操养子,时任偏将军。
此人目前功名不显,可在历史上,曹真便是诸葛亮北伐之时,遇到的最难缠的敌手。
“不管是四千人,还是万人,都不重要了。”
“阎行死了,我军就没有能与马超匹敌的人物,能去招揽陇西郡的羌胡。”
“此人熟悉陇右地形,将文烈的军队耍的团团转。”
“文烈还没交手,就被刘升之调得饶了一大圈。”
曹真背后的黑色大氅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不是信不过文烈。”
“只是,在失去了阎行的情况下,洮水以西注定是保不住了。”
“文烈性格急躁,不得人心,我得派人去狄道接应,以防不测。”
郭淮惊讶道。
“那汉阳防务如何是好?”
曹真也为此事担忧。
“前些天,祁山方面传来密报。”
“法正的军队又从散关到了祁山。”
“刘备到底想干什么?想同时进攻陇右和关中,只怕他还不具备那样的兵力。”
郭淮谨慎道。
“即便如此,我军依旧不能放松祁山方面的守备。”
“万一刘升之只是疑兵,我军兵马调度太多,汉阳可就危险了。”
曹真点头道。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陇右将领中,唯有你与刘升之对战过。”
“能否和文烈合力杀败此人,为夏侯将军报仇雪恨就看你的了。”
郭淮点头道。
“子丹放心,文烈毕竟要比夏侯将军年轻,也曾在魏公麾下受教,我军必定不会再犯错。”
“此行北上,我还想问你要个人。”
曹真好奇道:“哦?是谁?”
“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