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中,忏悔己罪。
这是天师道的传统,祭酒们会让生病的人或犯错的教徒在‘静室’忏悔自己的过失。
然后写下“三官手书”,表示服罪。
张普一逃,剩下的鬼卒们群龙无首,只需青城山的精英鬼卒慢慢安抚,这些鬼卒便能归心。
“刘升之,真乃天神也!”
“没想到单单五百西凉铁骑,竟敢直冲张普大军。”
王盛感慨良多。
也好在,蜀南的鬼卒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都很差。
被骑兵一波击垮了士气。
若不然真的缠斗下去,刘云未必能胜。
“好在我等听信了那铜雀女之言,早先臣服,若不然,早已身死魂灭。”
黄长也道是:“降便降了,张公祺虽为后辈,却仍是祖天师之孙,我等回归本道,亦不失祭酒之位。”
二人决心臣服。
环顾战场,只剩下马云禄带着两百西凉骑兵,仍在巡视战场。
“王祭酒、黄祭酒,可服?”
黄长和王盛抬眼一看,这女子哪里是青衣羌人,分明是刘升之耍的花招而已。
不过,现在大局已定,无人再敢反抗刘云了。
“大祭酒计略过人,勇武非凡,我等心服口服。”
“哎……刘祭酒去哪了?”
马云禄冷冷道。
“升之去找张普了,便是穷追千里,他也会把此人抓回。”
王盛心头大震。
“坏了!”
“不可追,不可追啊!”
“邛崃山南,通往灵关道。”
“狼路和狼离、冬逢三大豪帅,正带着四千牦牛羌赶往此地迎接张普。”
马云禄俏脸一变,紧紧勒住马缰。
“升之手中只有两百骑兵。”
“一旦遇到牦牛羌主力,岂不糟糕。”
“为什么现在才说!”
王盛、黄长惊恐道。
“我等先前也不知刘祭酒手里,就只有五百骑兵啊……”
“我等还以为祭酒带着上万大军,还有青羌援助,才阵前倒戈的。”
狐笃闻言,深思道:“难怪升之让我留下精选鬼卒,南下追击。”
“看来,我军在南方还有一战。”
马云禄担忧道。
“这些鬼卒的战斗力如此羸弱……真的堪用吗?”
“那得分人。”狐笃在石马之战前,可是见识到了刘云的本事。
他是能把一群新兵,软蛋,带得嗷嗷叫的能人。
狐笃严令道。
“有升之在,在弱的兵,也有用武之地。”
“王祭酒、黄祭酒,张普一走,你们二人留下主事。”
“三里抽一,莪只要最精锐的兵,由在场的青城山鬼卒领队!”
“剩下的,你们自己带着好生安抚!”
“马上就要。”
王盛、黄长松了口气。
只要不让他们去打仗,做这些后勤工作,他们还是乐意的。
“我等这就去办。”
狐笃倒也是处事果断,对付降兵,威恩并立。
一边南下,一边整合兵马,分配青城山鬼卒代为卒伯。
很快,三千人整装南下。
狐笃此刻显然还不知道,他手上的这支兵马,来日将会力挽狂澜。
……
邛崃山南。
平坦的道路中。
骑兵狂奔。
张普三步一回头,生怕被刘云追上。
“快啊!畜生,跑快点!”
战马被鞭子抽的呜呼作痛,跑的更快。
张普心有遗憾,他本想跑到高原大山中,在山道中招引羌胡和张鲁长期对抗。
却没想到刘云识破了他的计策,抛下青衣羌人和投奔的鬼卒,只带轻骑深追。
如今他在平冈治收容多年的鬼卒尽数投降。
唯有南下投靠牦牛羌,占据灵关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狼路、狼离、冬逢三人,素来笃信巫鬼。”
“平日里对老夫也还算恭敬,待我前往灵关道,再行计议。”
“若是刘备大军袭来……那老夫就去找孟获、朱褒、雍闿、高定元。”
“再不济,派人走交州引孙权入南中!”
张普眼神一狠。
“张鲁投奔了刘备,老夫在益州已没有存身之地。”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未落。
不远处,山谷口中。
一群身骑滇马的牦牛羌映入眼帘。
为首的三名夷帅,穿着南中产的兰干细布,身骑越巂骏驹,威风凛凛。
“哎,那不是天师吗?”
“怎生这般窘迫?”
三人纵马而前,很快便与张普相会。
“唉……”
“那刘升之果真骁勇,我麾下七千鬼卒已成俘虏。”
“黄长、王盛二人,也早已背叛。”
“三位,快快与我南下。”
“只要回到邛崃山南,再派人堵住灵关道。”
“刘备虽十万大军,亦不能奈何。”
年轻的狼路见张普披头散发,如此狼狈,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