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些叛军,就想冒犯师君,他若赶来,我等将其杀灭便是。”
张普打了个饱嗝,坐在轺车上,以便面扇掩住肥胖的面庞。
“嗝儿~”
“唉,你懂什么?”
“老夫岂是怕刘升之?”
“不过是不想与那同族的张鲁交手罢了。”
“此人依附刘备,乱我教义。”
“将《老子尔想注》改的面目全非,老夫耻于与此人并立于世。”
周遭的鬼卒看破不说破。
只是一经此事,众人也能看出这假天师的能耐了。
南下路途,鬼卒离散,青羌离心。
原本平冈治里三万多鬼卒,还不等走到邛崃山,便已离散了大半。
代表正统天师的九节杖一经出现,张普便已经输掉了这一局。
他带着鬼卒前往南中,只是为了止损而已。
至于本就离心的几个治头大祭酒,他们若是胆敢造次。
这南迁的路上,就该把他们解决了。
“呵呵……王盛、黄长。”
“这二位大祭酒,怎么行动这么慢。”
“拖拖拉拉的,是不想跟随本天师?”
张普纵目望去。
身后左右两方,王盛、黄长已经有脱离大部队的迹象。
二人手中也有不下四千鬼卒。
自赵广、杨奉死后,他们与张普决裂的姿态就越发明显了。
“传令,大队掉头,摆好阵势。”
“老夫到要看看,王盛、黄长究竟愿意跟随张鲁,还是跟随老夫!”
嗡!
两军对峙,天师道决裂近在眼前。
邛崃大山前。
南方各大祭酒,裂痕已起。
各自带领鬼卒隔河相对。
吹角声起。
张普大骂道。
“王盛、黄长,你们二人当真不愿跟随老夫南下?”
进入南中对抗刘备,简直是自寻死路。
谁会愿意背井离乡,放弃土地肥沃的三蜀,跟你跑到瘴气遍布的南中去?
王盛、黄长二人军中。
两位祭酒仍在犹豫不决。
“如之奈何啊,我等并未打过仗,真要斗将起来,岂有胜算?”
“莫不如在拖他一拖?”
二人焦虑之际,吕玲绮已单骑入营。
王盛惊讶道:“是你!蜀中校事府的刺奸!你怎么会在这?向举和王冲呢?”
吕玲绮笑道。
“三蜀校事,都已经化成灰了。”
“你们期待的援军根本就是一场空。”
“青衣羌不会来,王冲也即将踏上黄泉路。”
话音方落,王盛、黄长面色惶恐。
“你……你不是校事府的人?”
吕玲绮眸光一闪,腰间缳首刀瞬间指向王盛喉间。
左手手戟,也是遏住黄长心口。
“我从来都不是魏国的校事。”
“我是温侯之女。”
手握人质,吕玲绮威胁道。
“都别动!”
“诸位,刘升之的本事,你们应该知晓。”
“在青城山独退东州兵,汉川击败十万魏军。”
“在青衣河,以五百人,南下收服上万鬼卒。”
“再与他相争,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心里清楚。”
“现在早做决断,要么,在此对抗张普,要么逃去南中,被千里追杀!”
王盛、黄长本就不服张普,南下之心并不坚定。
此番被吕玲绮一通威胁,干脆就坡下驴。
“我等愿降!”
“还请吕君饶命。”
吕玲绮点头道。
“善。”
“刘升之的骑兵很快就会来,现在,我要你们陪我演一场戏。”
“只要杀了张普,我保你们回归天师道,仍为祭酒!”
两位老头不敢拒绝,纷纷点头称是。
不多时,河畔外。
四千鬼卒尽数朝着张普的主力合流而去。
“师君,我等愿意南归。”
张普眼见两位祭酒臣服,心下大喜。
“我就说,此二人没什么胆略。”
“一通威胁,必将臣服。”
“左右,都听好了,待这二人归来,一举将他们枭首示众。”
“谁杀了他们,谁就继任祭酒之职!”
左右鬼卒皆是目露喜色。
谁料,还不等四千鬼卒靠近。
邛崃山下,四面皆是骑兵呼啸之声!
张嶷断道,刘云破阵。
一匹黑马跨过溪水,从鬼卒身后狂奔而来。
身后西凉健儿纵马飞驰。
张普闻声大惊,循声望去,竟是六天妖旗!
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响彻战场!
王盛闻声震恐,忙呼道。
“我道鬼卒,速速放下兵器,放下兵器!”
“刘升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