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龙爪扣住她的手戟,反手将那少女横抓在马背上。
“姑娘,五合便被我抓住!”
“老老实实把竹简还我。”
“谁抓住谁,还不一定呢。”
双目对视,那少女并无羞怯之意,反而趁势起身,双腿化钳,牢牢缠在刘云腰间。
柳腰猛地发力,直接将两人全都掀翻马下。
汉代的马匹可是没有双边马镫的。
这一晃,两人谁也跑不了。
扑通一声,双双栽倒在地……
落马后。
刘云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压在马云禄身上……
这少女的毡帽掉落在地,方可见一头青丝下的绝美面容。
利落洒脱,干干净净。
她的眼中独有着北国风光的绮丽与冷冽。
刘云倒是第一次在蜀中见到这样的女子。
“你的手再不放开……我就真的割了你的喉咙。”
手戟距离刘云的喉咙只有一寸。
这话说完,刘云方才察觉自己的手竟放在了那少女的胸脯上。
方才落地之时,身体保持惯性,不得已才呈现了这么个局面。
“在下……不是故意的。”
“那就早些放开!”
二人各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少女面上镇定自若,耳根却发着红,心脏还砰砰跳。
“五合之内被你抓住,算我输了……”
“喏,一卷破书,还你就是。”
刘云见这女子没有恶意,接过竹简,便拱手致歉。
“先前唐突了,不知姑娘名姓。”
“我?”
那身穿胡服的少女牵着白马,回眸一笑,方才的尴尬全都消失不见。
果然西凉的女子就是心大。
那少女身如轻燕般,一跃上马。
“我姓马,名云禄。”
“在凉州,那些男子们都叫我西凉玄燕。”
怪异的称号。
刘云困惑道:“为何叫玄燕?”
马云禄身骑白马,绕着刘云走了两圈。
“玄者:乃不可揣测之意。”
“燕者:远在天边。”
“所谓玄燕,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已十七,至今未有男子敢近我身,故而西凉儿郎开此玩笑。”
原来是西凉马超的妹子。
之前刘云还听张飞说过,她跟张莺莺关系不错。
还以为马云禄也是和张莺莺一样性格相近的冷美人。
却不料,这妮子却如此活泛。
难怪,她们俩姐妹能跑到大老远的青衣山去玩。
“我看马姑娘体态轻盈,貌惊天人,不该当此名讳。”
“西凉玄燕,当改为西凉惊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自当如是。”
马云禄停下白马,打量着眼前的刘云,突然轻笑道。
“我倒是也听闻,如今蜀中出尽风头的刘升之,也不曾沾染女色。”
“能独守山城三年,孤志不改,忍心节欲,却也了得。”
马云禄见刘云没做回答,又问道。
“听说天师道的祭酒都要学习五斗米课,升之都学完了吗?”
刘云点头道。
“除去房中术篇,师君不肯传我,余者皆已精通。”
“房中术?”
马云禄略显吃惊。
房中术是道教的一种流派,笃行彭祖之学。
在蜀中有极大信仰群体。
“那你可要多学学。”
“听莺莺妹妹说,张征虏有意将她嫁给你,莪这才特地来试试你的本事。”
“升之本领高强,定可照顾好莺莺。”
“近来无事,升之可多去走动走动。”
“莺莺性格腼腆,今后可就交给你了。”
“下回见。”
“驾!”
快马奔去。
少女来去如风。
刘云狐疑的看了一眼这西凉少女。
西凉女儿的心思,果真是玄而又玄,难以捉摸,也难怪州里人揶揄她一句‘玄燕’了。
刘云收回目光。
拿过那一卷《魏公子兵法》。
不多时,便回到州文学馆。
辛宪英焦急万分,等候多时,见刘云平安归来,方才喜上眉梢。
“恩公,总算回来了。”
“抓到贼人了吗?”
刘云摇了摇头。
“西凉马家的姑娘闹着玩而已,不碍事。”
哦……
“竟是马家的妹妹啊……”
“难怪我总闻着,恩公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辛宪英鼻尖轻嗅,眼眉低垂,好像手上也有……
“恩公,你跟她的关系,不一般啊……”
“没有的事,不要瞎猜。”
刘云稍定心神,也不多言,到正午便回了宅邸。
目前最要紧的乃是研究这新得的兵书。
《孙子》、《吴子》、《魏公子兵法》在汉代都有流传。
再加上刘备推荐的《六韬》、《礼记》、《商君书》、《汉书》。
若能都读通,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