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隔阂。
一鲸落,而万物生。
一批顶级大族的陨落,将伴随着更多小豪强的兴起。
原本轮不到他们的官位、地位,很快将会平均的落到他们头上。
这些小豪右将会成为刘备治理蜀中的基石,他们将建立一个新得蜀中豪右圈儿。
一个依从与刘备政权的圈子。
刘备走到刘云面前,眼中动容。
“升之,以国贼之辩,论纠天命之事。武能逆战十万魏军,文能舌战蜀中群儒。”
“诚乃沔南之士,无出其右。”
刘备看向躲在人群中的许靖。
“许文休,你这句评语倒是没错。”
许靖枯瘦的手腕在袖中哆嗦。
生怕刘云没刹住脚,连东州士一起清算咯。
“是是是……主公说得有理。”
“刘升之自是一方英杰,沔南,未有其比。”
刘云笑道:“我记得长史不是也派了典学校尉来参辩吗?”
台下的来敏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老夫只是来捧个场而已。”
“升之才略过人,深得主公器重,老夫岂会与你为敌。”
刘云哦了一声。
“那,武陵廖立、南阳张存何在?”
廖立、张存本就是傲慢之辈。
见刘云挑衅纷纷上前道。
“就是老夫,怎地!”
见此二人不知死活。
早就憋了多时的简雍、伊籍终于找到机会。
“升之歇着,此二人交由我等!”
刘云颔首,卖了元老们一个面子。
不多时,二人因盐政之议,被简雍、伊籍骂的狼狈而走,府外百姓纷纷嗤之以鼻,投之石块。
盐铁锦酒专营的利弊,百姓们看得见,摸得着。
刘备专营盐政之后,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盐价在灾害时,和过年前后还会减价。
深受其利的蜀中百姓全都支持。
如此一来,得到了蜀中民心的刘备,再想推行专营之策。
豪右大族们就阻止不住了。
赵谐心灰意冷,满脸愁容。
竟不料怂恿他闹事儿的张裕被刘云抓了现行?
这下那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既然贼人已经查清……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呀,哈哈哈。”
“老夫恭祝刘使君!”
“这就告退了。”
“哎呀,刘使君老夫,也告退了……”
“在下家中有急事,刘豫州,我就不多留了……”
来时容易,走时难。
白毦兵已经牢牢将府门看住。
剑戟士兵器交加,张飞、赵云门口守卫,谁敢离开。
刘云起身赶到赵谐面前,一把抓住此人袖子。
“呵呵……赵公真是健忘啊?”
“白绢黑字上,可是写着你们几家的名姓啊。”
“现在,争论输了,不当奴隶,就想走?”
赵谐痛苦道。
“刘郎,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老夫,求你了还不行吗?我等皆是被校事府哄骗的,你还想怎样?”
“张裕的罪名,自有公论。”
刘备严肃道。
“但是诸位强抢民女为奴,虐待妇人为乐,此案何解?”
有司可是全程记录在案的。
张裕死了。
他们的账,也跑不了。
“打赌么,就得赌赢才有意思。”
刘云抓着赵谐颤抖的手,轻声道。
“赵公……还赌吗?”
“不……打死老夫也不敢了……”
“赵公,想当奴隶吗?”
赵谐摇头道:“莪家三世三公,岂能为奴。”
刘云遗憾道:“啧,可这白绢黑字明明写着……要是不为奴,也好办,还有一路去处等着你。”
刘云指向张裕的人头。
“下去陪他吧。”
赵谐满心惶恐:“校事府的人,不都被抓了吗?”
刘云点头道:“不巧的是,我这还有一份名册,是在东州士李异的府中抄出来的。”
“上面可是附着赵公你,宣誓效忠逆魏的投名状。”
赵谐听闻此名,耳朵嗡嗡,彻底愣在原地。
许靖亦是低头不言,手抖如筛。
刘云玩味的看了一眼许靖,淡笑道。
“刘使君,成都赵氏为校事府细作,证据确凿。”
“供状在此。”
刘备接过供状,只草草看了一眼后,便环顾赵氏姻亲。
新都杨氏的门生,手脚不干净的都该清理调。
难道,赵氏能幸免?
刘云无奈的咂了咂舌,也难怪成都赵氏,只绵延了三代,此后便便销声匿迹。
有赵谐这样的家主,家门岂能不破败?
刘备大怒道。
“赵司空三代清名,竟毁于你这匹夫之手!”
“当年赵司空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吗?”
“父辈在邺城死不得明不白,你却暗中勾结校事府。”
“不忠不孝之辈!”
“叔至,拉出去,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