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刘云又接连骂退数人,缓缓看向有司。
“请有司悉数记录在案,待过后一并清算。”
“诸君自退,下一位。”
……
刘备点头示意,有司执笔。
这公堂记录的东西,可是要入府库典藏的,另外还有一名有司,在抄录备份。
这意味着,不法豪右的罪名,已经被刘备彻底捏住。
入蜀第七日,刘云以《蜀科》立法,此辩将成为华夏历史上,少有的以奴隶战胜奴隶主的案件之一。
今后豪右若是不想遗臭万年,就得乖乖听话了。
人群中。
简雍、伊籍等元老人士,交口称赞。
邓芝、费祎等预备人员,满脸欢喜。
“不愧是沔南怒骂曹贼的刘升之。”
“此子,言辞犀利,铁证如山。”
“饶是秦子敕等人再会狡辩,亦难以洗脱污名。”
在汉律中买卖奴婢是小事儿,可强行掠夺在籍百姓为奴、奸淫、虐待奴婢,都有相应的汉法惩治。
这一次,刘云反戈一击,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了。
其余没牵涉其中的小豪强暗自高兴。
漏网之鱼,则心怀不安。
此次舌战群儒,校事府的细作,反倒给自己下了个套儿。
那些迫不及待,想要打压天师道的谶学世家,也将因此臭名永存。
赵谐及其身后豪右还想垂死挣扎。
可被骂过一轮,已无人敢开口迎战。
“在不打压此子气焰,张公,我等就要为奴了。”
“我知道。”
张裕脸色不善,示意了一下刘备府中的官吏。
豪强阵营被打败了。
接下来,便到他的回合了。
谶学战场,可不是讲究伦理道义的地方。
蜀中大族虽然背地里不当人,毕竟还是要维护脸面的。
但是,对于有些不要脸的人来说,刘云的话,毫无杀伤力。
“永年,到你了,去吧。”
益州从事彭羕,仗着自己刘备幕僚的身份,公然上堂大骂。
“刘升之,休得混淆视听!”
“我等在议你这五斗米教之贼,并非蜀中事。”
“你五斗米教暗通刘焉父子,乘衅纵害,祸加至尊,窥图神器。”
“你这厮,怎敢反污他人?”
“张鲁亲自做的事儿,跳进黄河水,也洗不干净!”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邓芝和费祎望向彭羕,窃窃私语道。
“先前升之故意避开此事不谈,就是为了将话题引向这个贼字。”
“好将蜀中豪右打为国贼,再解决不法豪右私下拐卖民女之事,可谓高明。”
“可如今,彭羕又将话题撤回张鲁与刘焉谋逆一事。”
“怎生反驳?”
邓芝摇头道。
“五斗米教之事,我到不甚了解。”
“看升之,如何应对吧。”
台上。
刘云看向新一轮涌来的儒士团,定睛问道。
“诸位,怎么称呼?”
那身穿袍服的官吏们冷冷道。
“治中从事,新都彭永年!”
“议曹从事,成都杜伯瑜!”
“儒林校尉,巴西周仲直!”
“请刘升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