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是庆幸又是复杂:“没想到大师兄竟炼了追魂符给你。”
王凌波笑了笑:“哪有那么好的事,还是稍作了改良的。若那魔修再停留片刻,便会发现此符只能溯踪,无法直接召神君回来的。”
赵离弦对她的信任且还不到交付身家性命的地步。
宋檀音皱眉:“那魔修少说修为也有合体,竟这么被轻易骗过去了?”
王凌波倒是从容:“他出面便遮遮掩掩,又是使计支走神君,又是以术法屏蔽容貌,想来身份存疑。
“且他好似并不愿意在此久待,比起收集残灵,顺手诛杀三位,怕是更介意暴露身份,因此不敢冒一点风险。”
“或许对方还有别的打算,只是我们都没有头绪罢了。若三位真被他带走,后果不堪设想,倒也只能冒险一试,没想到他竟真的直接离开。”
三人一想也是,寻常魔修哪里畏惧在人前暴露自己,若说大师兄在倒罢,即便面对他们三个修为远不及的也遮掩,分明不是顺势隐匿。
只是不管对方从出现到离开如何存疑,此时也无瑕多顾,只能先找到大师兄与其汇合。
顺着王凌波手里的寻引,三人在京外五十里的深林里找到了金丝连接的终点。
那是一面水镜,边缘涟漪分布,呈一个不规则的椭圆状。
像是一个小型秘境的入口,仅能容纳一次一人通过。
王凌波手里的金丝连接到水镜,直接穿入,看不见了踪迹,从外面也窥见不得里面分毫。
姜无瑕倒吸一口凉气:“那魔修竟用七情镜来困大师兄。”
“难怪他不多逗留,怕是早知困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那魔修被一激便走好似就有了解释。
王凌波疑惑:“七情镜?”
宋檀音给她解释道:“也是魔界为了寻找圣令炼化的高阶法器。”
“顾名思义便是让人沉浸于往日的七情之中,由此溢出的残灵可使寻灵法器确定对方是否真乃圣令携者。”
这倒是浅显易懂。
原本圣令残灵就容易在情感浓郁的场所逸散泄露,比如青楼赌坊这等污糟之地,又比死生无常的战场,抑或针对本人的情爱仇深。
若这些地方还需特定事件刺激,才能引残灵泄露,那么七情镜便是精准捕捉意识中情感最为浓烈的时光,让人沉溺其中反复上演,反复确认。
创造一个虚假条件诱骗圣令颤动,用以确认。
王凌波道:“此镜是什么至高法器吗?从神君被拘入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竟还未挣脱出来?”
姜无瑕摇摇头:“若论法器等级自是不俗,圣令携者必然修为不俗造化不凡,岂是一般法器能困住迷惑。”
“可确实以大师兄的修为,本不该被困这么久的。”
“那现在如何?”王凌波问。
荣端:“好在七情镜一次只针对一人,另一人进去将其唤醒便可。”
说完不知怎的,三人便沉默了下来。
王凌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故作迷茫道:“这不是很容易吗?三位神色凝重,可是还有别的凶险?”
姜无瑕笑得勉强:“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信大师兄,他定能很快挣脱出来,不消我等越俎。”
于是四人便沉默的站在森林里苦等,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竟还没有一点动静。
这下饶是宋檀音三人也有些慌了:“怎会?大师兄便是在里面睡一觉也该出来了。”
荣端好似想到什么,眼神在王凌波和宋檀音之间瞟了瞟,开口道:“不若你们进去看看吧。”
宋檀音张了张嘴,显露出的神色很是古怪,既期待又踟蹰,一瞬有些不顾一切的居然,下一瞬又畏惧的缩了回去。
荣端冷笑:“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心系大师兄?这就不敢了?”
王凌波似是没听懂他言外之意一般,追问道:“可是有何难处?荣公子不妨说清楚。”
荣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倒也没有危险,只是一旦进去,大师兄的过去便会暴露于人前。”
“不怕告诉你,我们与大师兄虽相识近百年,但对他以前的事倒是知之甚少,他也从不提起。”
“若是我们几人进入七情镜,里面会是什么景象,多少都能猜到一些,但大师兄有过什么难以忘怀的事,我们一无所知。”
“想来他是不愿意与人分享的。”
还有一句荣端没有说,他们也不敢试图窥探。
说着又试探性的问王凌波:“大师兄对你倒是宠爱有加,你可听说过他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事?”
王凌波笑容古怪道:“你们相识百年尚且不知,我又怎会知晓。”
荣端烦躁道:“总归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你与宋师妹,谁进去看看。”
“想来大师兄即便生气,也不至于对你们如何。”
王凌波想都没想:“我便不进去了。”
荣端看着她冷笑:“大师兄平日里对你可不薄,如今他在里面形势未明,你竟都不愿意为他犯险?”
王凌波看着他笑道:“我与神君虽情意甚浓,但到底不熟,这般窥探他隐私未免不顾边界。”
“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