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出的超常的独立生活能力,才使他们夫妻没有因此而闹矛盾。但是,这绝对会消弱夫妻之间相互依赖的程度。没想到,他的工作离北京近了,他们夫妻却远隔重洋了。 不伤感是不可能的,况且,关昊又不是铁石心肠。现在想起罗婷,他依然牵挂,罗婷义无反顾地去美国,陪伴当年如今患了重病的初恋情人,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是一曲旷世绝唱,但发生在她身上,就是一首悲情恋曲。他不能阻止她,他也阻止不了她,是他把罗婷从汤手里抢来的,他现在要给他还回去,他不能在和一个一直未婚且患重病的人抢夺爱情了,除去放弃,他别无选择。 一路上,关昊一直未语,夏霁菡知道他在想心事,也就不打扰他,眯起眼,想小睡一会,昨晚在他那个家里的沙发上根本就没睡好,反正现在还没走一半的路。昏昏欲睡的她,被突然想起的音乐惊醒。这是一曲男声小合唱,是获奥斯卡金奖的好莱坞经典影片《毕业生》插曲《斯卡布罗集市》。她只听过莎拉布莱曼唱的,这应该是影片原曲。 关昊也有一些困意,本来这几天他就身心疲惫,昨晚又发烧,尽管他善于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永远保持充沛的精力,但也搁不住四面夹击,况且在高速路上开车本就容易犯困,现在又迎着迎着太阳走,更容易让人产生视觉疲劳和精神疲劳。而且,旁边的这个人眯着眼,没有一丝声息,就更容易引出他的睡意了。 这个女人,叫你跟着来省城就是为做个伴,谁让你来睡大觉的?他打开音响的同时,冲她嚷道: “咳咳咳,醒醒,快下雨了。” 她睁开眼,果然阳光不再明媚。 “你睡得到心安理得,你就不怕我也睡着了?” “你在想心事,我干坐着,能不困吗?”她学会了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心事而不是其它别的事?” “放在心里想的事都叫心事,无论是心尖上的事还是心底下的事。” “你是学中文的?” “你怎么知道?” “用脚趾头都能掐算出来。” “嘻嘻”她捂住嘴突然想起什么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 “我在想某个人的脚趾头,真是长啊。”他昨晚躺在沙发睡觉的时候,她看见了他那一双大脚板。 “你在取笑我?”他的脸也略微泛红,因为他想到了曾经让他冲动过的她的那双小美脚。 “不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大的脚,那么长的脚趾。”她故意夸张地说道。 “你肯定也没见过这么高大的人。” “我在上学时就见过你,不过是挺高大的,我们南方的男人个子都不高。” “什么?”关昊来了精神“你见过我?” “对,我们学校当时组织了大学生论坛,学生会邀请你来参加,你忘了?” “对,我想起来了,你是Z大的。” “正确。” 他打量了她一眼,稳稳地把着方向盘,说道:“那时对我印象如何?” “说真话吗?”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如果你热衷于假话。”关昊说得有些严肃,他的确不善于和女人玩这种猜谜的把戏。 见他这么严肃,夏霁菡只好收起兴致,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印象就是个子很高大。”她隐去了三分之二的内容,她总不能告诉他由于他的出现,许多女学生都把当成了偶像崇拜,其中包括她本人在内。 “仅此而已?”显然,对她这个回答他不满意。 “是的,仅此而已。” 他知道她耍了小心眼,他欣赏她内敛不张扬的个性。 “说说你的名字,我觉得很有意思。”他换了话题。 “其实不说你也悟到了,你那么睿智。”她也让自己在他面前“睿智”了一回。 “哈哈,有个人崇拜之嫌和拍马屁之嫌。”关昊开心地笑了,他决定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要好好享受一下和这个小女人相处的过程,就又说道:“那我说说看,南方多藕塘,且多雨,是不是恰逢你出生的时候刚下了一场雨,你家或者你家附近的藕塘里,应该有含苞待放的荷花,你恰巧有个知识型的父亲或母亲,来了灵感,就给你起的这个名?” 她很佩服他的判断力和知识储备,补充道:“我父母亲都是乡中学教师,这个名字是父亲给我起的。” “嗯,他很有审美水准。”关昊赞叹道,他这话不是恭维,从夏霁菡的一举一动中,就能看出她家庭良好的文化氛围和家庭教育。 “是啊,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我的骄傲。”说起父母,夏霁菡的确充满了骄傲,他们一直是她崇拜的偶像。 父亲现在一所乡中学任教,弹得一手好钢琴,母亲是北京知青,上山下乡时插队落户到这个美丽的江南小镇,认识了回乡知青的父亲,当时父亲在学校任教,据说是母亲天天在寂寞的夜晚,听到父亲的钢琴声才能入睡,美妙空灵的乐曲,慰藉了母亲孤独的心,也焕发了那个年龄段青年男女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后来他们结婚了,再后来,大批知青返城,母亲却留了下来,和父亲一起在乡中当教师。而且她从没后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