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哽咽声。
自从皇帝沉迷修仙后,后宫无人争宠,冷宫就更是空置,不用猜也知道那些幽怨哭声都是这波被皇帝牵连进来的可怜。而春杏是有任务在身上的,脚步分毫不停留,直奔主殿,殿里关着的便是她的任务对象,寿妃娘娘。
她的任务也很简单——从情感上摧垮她。
唐娘子昨晚便嘱咐好了:“你就将我与国师的故事,想象成你要写的画本子,但有一点要注意,万万记得将国师描绘成一个一把年纪见色起意的猥琐老男人形象。”
春杏深吸一口气,又通过了最后一道锦衣卫的盘查,推门入内。室内昏暗,她推门的风荡起一片灰尘,殿内桌椅倾倒,地上尽是些器物的碎片,更显凄凉破败。
未见寿妃身影。
“寿妃娘娘?奴婢来给您送些吃食。”春杏试探,探头探脑找寻寿妃身影。
只一片死寂回答她。
春杏扬声:“奴婢是玄宁宫的。”
“当真?”
随着“当真”两字迅速出现在春杏面前的,还有一脸憔悴的寿妃。
春杏开始自我怀疑。凭她编故事的能力,当真可以离间寿妃的感情吗?她还是有条不紊地进入状态——
“奴婢确实是国师宫中的,因念着娘娘一向敬重国师大人,特来照拂一二。”
春杏寻了一张完整的桌子,费力扶起,将食盒放上去后又寻来圈椅,用手帕擦好后才将食盒打开:“寿妃娘娘,国师大人后日便回宫了,您可有话要奴婢转达?”
寿妃始终冷眼看着,不太相信这个小宫女。国师面上一向与她无甚私交,更不会有玄宁宫的人在此时讨好她。
方才不过是头脑一热,现下只觉得这宫女处处透着诡异。她冷眼:“你不是国师的人罢。”
春杏掏出腰牌:“奴婢是玄宁宫的宫女,奴婢可以发毒誓。”
寿妃继续冷笑:“那你便是那个唐娘子的人罢,哼,她的威风都已经耍完了,还派你来干什么。锦衣卫——”
春杏拽住了她的袖子,小胸脯一挺,打断:“奴婢只是被分给了她,可不是她的人。”
寿妃看着她愤愤的神色,试探道:“你一个宫女,还不是自己主子的人?”
春杏似是一肚子怨气,重重坐在圈椅上,自抓了一把瓜子,往寿妃那边推了推:“娘娘,您坐,我慢慢给你讲,这玄宁宫,如今真是个腌臜地~”
寿妃犹豫片刻,拉开椅子坐到春杏旁边,捏起一块糕点:“详细说说?”
“奴婢当时可是冲着国师半步登仙的名号,贿赂了姑姑才分到玄宁宫的,图的就是沾沾仙气。”
“嗯,然后呢?”寿妃点点头,显然彻底被吸引了兴趣。
果然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八卦,尤其是心中所爱的八卦,当真是半个字都不想错过。
“原本好好的,奴婢也十分敬重国师大人,也听说了娘娘与国师的故事,恨不相逢未嫁前,当真听得奴婢心肝疼……”春杏叹息。
“唉,谁说不是呢……如今我也死到临头了,就跟你讲讲。”寿妃眼神落寞:“就是因为在宫中相逢,本宫才因他懂我而动心,若是换回我入宫前,他那样的本宫未必会放在眼里……”
"我就说嘛!"春杏一拍大腿:“娘娘女中豪杰,英姿飒爽,怎会那般失了眼光,原来不过是被困深宫打发寂寞而已~”
寿妃一呆:“倒也不是……”她确实觉得自己情根深种,心中有国师之后更觉寂寞了,若何算是打发寂寞?
春杏似是没听出寿妃的潜台词,继续道:“若国师是个好的,也就罢了,不枉费娘娘青眼,可惜……总之听到娘娘说自己未真正将他放在眼里,春杏就放心了。”
寿妃警惕:“你什么意思?”
春杏神秘兮兮地凑近:“这可是我们宫的秘密~国师并非不近女色,唐娘子就是他从民间搜罗来的禁脔,啧啧,他也三十七八的人了,表面风光霁月,内子里闷骚得很呐。”